费彬被人坏了事,正准备说两句场面话,却被罗玄一通抢白:“诸位,这里我有个疑问,还请这位费大侠解释下!适才我路过刘府后院,有陆柏的强盗带着十几号人想要绑了刘参将一家老小,在下风光霁月路见不平顺手宰了这帮强盗。这群人莫非就是你口中的魔教人物?”
群雄大哗,之前大伙就觉得嵩山做事不太地道,现在听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玄天剑派掌门一说,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瞬间几百号人就议论开了:“是啊,怎么回事?”
“那陆柏可是嵩山十三太保,嵩山派一向光明正大,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
费彬等一干嵩山派人员听着罗玄的一番论述,脸色阴晴不定,见场中形势不对,费彬忍不住喝止交流中的人群:“安静!”
嵩山派毕竟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喧哗声顿时止住。费彬脸色变来变去,心想如今陆柏等人显然是失败了,想要强逼刘正风承认结交魔教已不可能,今天的目标基本算是失败了。
只是嵩山派从来都是先杀了你再判你有罪的,怎么会轻易认输?费彬心想只要弄死刘正风全家后自然可以放出刘正风结交匪类的证据!到时候目标一样等于达成了!
想清楚要做的事后,费彬出言喝道:“无关的废话少说,别干扰五岳派的正事!”
罗玄仿佛看着弱智一般鄙视地说道:“哎呀,这关系可大着呢!老费啊,你现在带着一干弟子剑指刘参将一家,是准备杀官造反么?!”
罗玄用上不多的内力一声呵斥,嘴上兀自不停,嘹亮的声音播散全场:“只怕这不是左掌门的命令而是你擅作主张罢!说!你是不是魔教派来的卧底?”
群雄一片哗然!连带着控制刘正风家人的嵩山弟子们都放下了剑!
“你是不是卧底?”这句话字字诛心,却让场上所有的人脸色大变,费彬更是气恼得几乎要拔剑砍向罗玄。
其实在座的人,谁不知道费彬是左冷禅的忠实狗腿?只是罗玄一番推理看似逻辑不通实则可以细细推敲。
眼下还真有江湖人士在推敲,就比如白天茶馆里的年轻汉子就开始推理了:“话说这杀官造反嵩山派定然是不敢干的,只是听这玄天剑派掌门所述,那陆柏等人的手段也太魔教了,只怕这就是一场魔教派到嵩山派的内奸想要覆灭嵩山派的大阴谋!”
一帮江湖豪客连连点头,给了年轻汉子一个肯定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真聪明!”
费彬脸色阴沉地可怕,却生生忍住没有再动手。
罗玄长舒一口气,刘正风算是保住了。刚才吼一嗓子把内力都用光了,要是费彬继续攻击罗玄肯定难了,好在费彬怂了,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不需要用武功了。
罗玄撇了撇嘴,这等智谋手段实在太浅薄,不就是泼脏水么。
罗玄上一世深受网络文化的影响,明白这世上最无耻的事莫过于让人“自证清白”,谣言随时能编,脏水泼之不尽,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有罪却让对方自证清白,无理又无耻。
只是这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的时候,还真是爽啊!
罗玄心头暗爽的同时也告诫自己,这类手段还是少用为好,道德下滑可不是好事。
饶是费彬常年干着各种干湿活,与各类鬼蜮伎俩打交道,此刻也被罗玄逼得无路可退!
费彬以手指天,愤愤然道:“我费彬对嵩山派的忠心天地可鉴!如有背叛行为,群雄共诛之!刘正风与魔教相交……”
费彬被逼发出了毒誓,罗玄却打断对方的话:“老费啊,刘参将作甚与五岳剑派何干?还有,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卧底?你若是清白的也就罢了,这誓言大伙自然是信的。只是我听说这魔教的人发誓就如吃饭喝水一般随便,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话说得好听,我们听着却不一定算,万一你真是卧底,污了嵩山名声,在场的群雄岂不帮你打了掩护?清者自清,你还是回嵩山向左盟主解释吧。”
费彬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指着罗玄道:“你……你……”
说了好几个“你”之后,终于说:“好一个‘清者自清’!我们走,我这便回嵩山向左盟主自证清白!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好自为之”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蹦跶出来的,不多时,一干嵩山人马撤了个干干净净。
罗玄松了口气:终于走了,这用脑子作战比打一场还累!
见到刘正风乐呵呵的还像个背景墙似的站着,罗玄过去打了个招呼:“唉,我说老刘啊。”
刚才罗玄提到陆柏等人进后宅时刘正风就开始紧张不已,此刻正处于劫后余生的空虚感中,抬头呆呆地望着罗玄。
罗玄问道:“可以开席了么?我这饿了一天,等着呢。”
刘正风闻言,哈哈大笑:“好!!好!!开席!开席!”
就这样,没有结交魔教,没有了衡山刘三爷,只剩下一个朝廷刘参将,一开席,群雄就开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少不了各种乒乒乓乓闹腾。刘正风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抽空与保护后宅的曲洋见了一面,迅速处理陆柏等人的尸体后该弹琴弹琴该吹箫吹箫。
至于罗玄,“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玄天剑派大掌门”算是传出了名声,上来了不少江湖中人打招呼敬酒。罗玄推脱不得,喝了个酩酊大醉,在人群中吃饱后,在刘府寻了个客房住下,翌日见床头放着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