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人子为人父的人,他们也想不通顺宁长公主这个母亲怎么会做的如此过分,说得不好听一天,那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白清此刻也彻底的放肆了,根本不管旁人的看法和顺宁长公主难堪的脸色,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一丝一毫,如今我们的婚事,也用不着你管。你若是觉得他能有今日,靠的是你这个出自皇家的母亲,不如就从今日了断,让他入赘我白家,那安乐侯的爵位,也让给你好了,算是还了你当年生育之恩,如何?肖大哥,你不介意吧!”最后一句话,白清问的自然是肖肃。
肖肃眉目间全是柔情,点头道:“我自然不介意。如果可以,我入赘白家,跟着你改为白姓,也没问题。”
白清闻言,笑眯了眼,转头朝父兄问道:“爹爹,哥哥,你们同意吗?”
“求之不得,白肃白子传这名儿可比肖肃肖子传好听多了。”白澈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倒是白济远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兴庆帝,留有余地的回道:“若是圣人同意,为父自然不会反对。”
也就是,只看兴庆帝的意愿,完全不管顺宁长公主这个当母亲的乐意不乐意了。
白清眉眼间全是羞涩之意,却是假作镇定的牵着肖肃的手走到兴庆帝面前拜了拜,撒娇的求道:“皇帝伯伯,您就再疼囡囡一回吧!请皇帝伯伯成全,让子传哥哥入赘白府!囡囡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待他,绝不欺负他,也不会有半点亏待他的。”为表决心,她还改了口,肖大哥也不叫了。
被牵上手的那一瞬,肖肃有些错愕,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的追逐着她,从没想过有一日,她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对待他,更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已是远远超乎了自己的臆想。
反应过来之后,他心中却涌动满满的幸福和感动,不由得紧紧回握住她柔胰,顺从的跟着她的脚步,任由其施为。
此时此刻她一句如此简单的保证,便要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紧紧相护,作为一个从来就习惯于依靠自己和保护别人的人,第一次有被保护的感觉,却是来自一个柔弱姑娘全心的相护。新奇的是,他一点都不觉窘迫,心中满是熨帖。
那一瞬间,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火热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好似要被这火热化开了似的,暖暖的,柔柔的。
他坚硬严肃的神情,也再维持不住,眉目间、看向她的眼神里,全然是毫不掩饰的爱恋。
白清这样惊世骇俗的做法,若换做平时,看在那些老学究的眼中,怕是免不了一场训斥抨击的。然而今日,他们先是经历了顺宁长公主的咄咄逼人,和她完全不顾及圣人的颜面并她亲子幸福的做法,此刻白清的行为和言语,实在是有些大快人心。就连往常寻摸到一点儿不对就死命上谏弹劾的御史们,也全然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半句谴责都无。
唯独顺宁长公主满心怨愤和厌恶,不待兴庆帝回话,便抢先斥道:“好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竟是置喙起自己的婚事来了,你还懂什么是羞耻心吗?”说话的同时,也快步走了上去,抬手挥向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想要将之分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肖肃手上一用力,将白清朝他的方向一拉,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一个旋身,二人便换了一个位置,却依旧牵着手没有放开。
顺宁长公主的攻击落了空,若非兴庆帝反应过来及时伸手相扶,指不定一个踉跄之下,她就要摔倒当场,出个大丑了。
被一向孺慕她,想要得到她认可的儿子如此对待,顺宁长公主错愕惊诧之下,呆滞了。
他护着姓白的那个女人,竟是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他对她这个母亲不再有半分动容,眼里只看得到那个女人。
这一刻,她开始真正的意识到,纵算他是她的儿子,他也不会永远随着她的心意,不会永远顺从她了。
看着他低头怜惜的看着白清,竟好似那个差点摔倒的人是她一般。莫名的,她心里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鼻尖酸涩难忍,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模糊了她的视线。
兴庆帝见她终于像是明白些什么了,心中暗忖一句“太迟了”,长叹一声,道:“皇姐可知道,若是朕不为子传赐婚,神策侯会让他娶什么人为妻吗?”
“什么人?”顺宁长公主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不再巴巴的看着肖肃与白清二人之间柔情满怀的对视,回首艰涩的回问道。
“他们养在神策侯府的那位宋姑娘。”兴庆帝深知她的心性和她心底隐秘的痛苦,终于不再如往常那般刻意回避,反而颇有些怂恿的说道,“宋家已是笃定子传会听神策侯的话迎娶那位宋姑娘,早在年前就开始筹办起婚事来了,如今我为他们赐了婚,宋家与那宋氏,恐怕很不甘吧!对了,皇姐被禁足公主府内,是谁传消息给你,说今日子传下聘的呢?”
“贱人好胆。”顺宁长公主听得此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张妍丽明媚的脸,顿时大变,整个人都显得狰狞了起来,斥骂道,“就凭宋家也敢肖想我儿,那贱人竟还想利用我来破坏掉他的婚事,成全了他们宋家不成?简直痴心妄想。”好在她的弟弟知她,疼她,护着她,趁着肖天鹤那被女人钳制住的窝囊废以宗族之力压制她儿子之前,先行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