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轻地推动着往前,轮子压过地瓷的声音和她的回答重叠在一起,他本来以为他会听不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回答的声音要比之前响了一点,像是希望清楚且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来:“我叫方以唯,是今天来这里比赛的选手。”

她希望被记住。

男人听出了这个心音。

“以此,为唯一,吗?”他睁开眼睛,温柔地说,“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把你视作了他的唯一呢。”

但是,太过专注的爱,带来的可不一定是好的结果啊……

透过通道两旁被擦得锃亮泛光能够看清人影的壁面,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孩在听到那个评价时,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下一秒她弯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有些地方不能赞同,但是……为我取名的人,确实是深爱着我的。”

那样的语调和话中的含义……他感觉到这背后恐怕有一个不是很美妙的故事。

是这女孩的容姿引来的麻烦吗?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那个女孩,结果,就因为他的注视,那个女孩子,腾地一下,红了脸。

……真是个害羞的孩子。

小女孩都这么害羞吗?

他不太确定地想道,家族里阳盛阴衰得厉害,少有的几个女娃子被带得跟假小子似的。他自己又只养了个儿子,从小皮得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揍下海抓龙,哪天要安安静静的他都要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别说脸红害羞了,那小子是路上遇到个不认识的老奶奶都能把对方哄得眉开眼笑想把他带回家当孙儿养的,嘴甜得不要不要的。

想必长大了也……这个假设让他的心里忽然就是一痛。

谁知道那孩子还在不在呢……

他在心里苦笑,无声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那场风波,想来那孩子依然好好地在他身边。

但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无声地叹息,这也不是一直纠缠下去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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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唯私心想走得慢点,但一想到他可能是有急事才独自一个人来这,脚下的步伐又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很快,两人到了一间玻璃门窗前,透明的玻璃门后,图南斯特正在和一个人说话。哪怕因为良好的隔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里面的气氛绝不会平和到哪里去。

“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他轻声对身后的女孩说,“刚刚你不是说,今天是来比赛的吗?”他看了一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好像比赛快开始了……”

“我这就去!”女孩说完,好像有些欲言而止,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忐忑不安地问,“您……等会能来看比赛吗?我保证今天比赛一定很好看!”

她认真地说。

这般认真而期待的模样让他不忍回绝,便微笑应允了:“如果处理完这里的事,比赛还没结束的话,我会去看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看到那个女孩的眼里亮起了星辰。

然后她笑了。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花开而放、冰雪消融的声音。

直到那个女孩离开良久,他才从那笑容中回过神来。

现在的孩子真是……他都失神了好一会,这要是和她同龄的男孩,哪个能抵挡得了这样的笑容呢?

摇头为这个世代的男孩以及女孩感慨了一声,他抬起手,衣袖下落,露出消瘦的手腕。

“叩叩叩!”

不轻不重的三声,一旁的对讲机里传出图南斯特不耐烦的声音:“这里不准无关人员进来!”

他顿时笑了:“我也不能?”

声音化作电流又转变为声频,回放在室内,透过玻璃窗门,他清楚地看到图南斯特的脸瞬间大变,转头看向门外。

看清楚外面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时,图南斯特恨不得穿越回十秒前掐死自己!

顾不得其他,图南斯特立刻一路小跑到门口,开门,本来严肃的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首长您怎么来了?”

他不减唇边笑意:“来看你的威风啊。”

图南斯特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几乎是哭丧着脸小声叫道:“首长您别这样……”

“你退伍很久了,我早就不是你首长了,所以你不用这么叫我。”他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柔和,听在图南斯特的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我……首长我错了您别这样……”

一个一米九多的汉子,几乎就要当场哭出来了,这副奇景看得旁边瑞德拉贡的泽卡赖亚地区负责人一愣一愣的,心里更是好奇起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男子的身份。

慢着,被图南斯特称呼为首长,双腿自膝下截肢……负责人心里一个咯噔。

乖乖,这祖宗怎么来了!

想到瑞德拉贡家族和这一位的恩怨情仇,负责人的脸都要僵了:这不会是来给图南斯特撑腰的吧?

一个图南斯特就够难应付了,再加上那位……

亚伦少爷您怎么就不松个口呢!

您要是松口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行了行了,收起那副样子。”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终于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了,“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图南斯特立马一抹脸,刚刚那副可怜样顿时消失无踪,他涎着脸凑了上去:“首长您是来……您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不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比赛。亚伦那孩子的能力很不错,我看这大赛被他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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