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咯咯”碰撞的声音叫人听得头皮发麻。
云四爷连忙将脑袋探了过去。
只见那只瓦罐里面,竟然是一只乌黑肥胖的百足虫。
它只要一动,百足相撞,发出十分渗人的声音。
“娘,你养着这百足虫做什么?溲”
云四爷看到了瓦罐边上的血,很是奇怪。
这种百足虫他见过,经常用来作为蛊虫养着。
但是必须要吸食人的精血,才能够长大恧。
看看这只百足虫有拳头那么大,那起码得耗尽好几十个人的精血才刚养成。
云老太太冷冷的一哼,周身充斥着可怖的寒意:
“早在当年你被人下毒作为要挟的时候,我就留了后招。
他们要的那些女人,但凡是经了我的手,体内都被我种上了子蛊。
只要母蛊在我手上,我要她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
老四,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云老太太说着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她伸手从发髻上扯下一根发簪,锐利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着。
她一把扎到了那百足虫的头顶。
“唧唧——”
一声怪叫骤然响起,鲜红的血从伤口扑簌簌的往外冒。
那母蛊被钉在瓦罐之上,身子无法动弹,但是那些百足却疯狂的扭动起来。
一时间,那刺耳的咯咯声响个不停。
“娘,可是这样,那些女人会不会死?”
云四爷怕的要命。
云老太太冷哼一声:
“放心吧,我没有戳中要害,死不了。它还能活十二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足够那个黑衣人给我们送解药了。”
云四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眼珠子一转,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纱布:
“但是娘,我不能放过云清浅那个贱人。”
“放心吧,拿到解药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把云清浅交出来的。”
云老太太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道黑影突然如同鬼魅似得从天而降:
“云老夫人果然是老奸巨猾!”
沙哑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干涩,撞击着母子二人的耳膜。
云老太太和云四爷吓了一大跳。
抬眼认出了那黑衣人,云老太太慌忙将那装有母蛊的瓦罐抱在怀中:
“这位爷,你不守信用,那就休怪我无情。”
那黑衣人的斗篷将他整张脸都遮去了,帽檐挡住了眼睛。
可即便是这样,云老太太仿佛还是能够感觉到那阴森森的目光透过帽檐射到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的将云四爷护在自己身后。
“哈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
突然他收了笑声,外袍一挥。
“嘭!”
一声闷响,一个黑色的袋子就这么被扔到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捆紧了的口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人,正在拼命的蠕动着。
“这……这是什么?”
云老太太强忍着惊惧发问。
那黑衣人冷冷一哼。
大手一挥,原本绑在袋子口上的绳子突然一松。
“唔唔唔!”
布袋一松开,里面的人瞬间扑倒了出来。
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肩头,白皙光洁的背部在昏暗的房间里面仿佛发着微光。
少女白玉般的凝脂突然出现在眼前,云四爷瞪圆了眸子,眼睛都看直了。
“唔唔唔!”
云灵芝被堵住了嘴巴。
她一回头瞧见云老太太和云四爷,登时像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样,拼命的摇头晃脑的求救。
无奈,云四爷此刻早已经被药物损伤了神智。
这会儿一看到一丝不挂的云灵芝,眼睛都红了起来。
体内那残存的谷欠望死灰复燃。
“这是……”云老太太凝神一看,“这不是灵芝吗?”
“呵,你们这群饭桶,毁了我的大计。”
那黑衣人突然一声震天咆哮,整个密室都好似摇晃了起来。
云老太太一听才知道,黑衣人绑架各国贵女的事情败露,云清浅也跑掉了。
他原本要的人,就是云清浅。
那些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少女,不过就是个幌子。
所以她们被下了蛊毒,或者是生是死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能够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云清浅。
可当他亲自动手去抓人的时候,竟发现云清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被掉包了!
云清浅,他势在必得。
但是让他的大业功亏一篑的帐,他也得一并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老太太拼命的护着自己的儿子,惊惧的望着黑衣人。
就在她拉着云四爷准备开溜的时候,那黑衣人突然广袖一挥,封住了她的穴道。
她不能言语,更无法动弹。
只能满脸惊恐的望着眼前的黑衣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的宝贝儿子。
那匕首,缓缓的靠近云灵芝。
云灵芝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发抖。
她惊恐的摇头,“唔唔——”
眼看着那锐利的刀锋就要划破她的脸蛋,突然一转。
“嗖嗖”两声响,云灵芝突然觉得手臂一松。
她猛的睁开双眼,发现绑住自己双手双脚的绳子被割断了。
她一把扯掉塞进嘴里的布,惊恐捂住胸口。
那黑衣人将匕首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你们三个人,只能活一个人。”
黑衣人优雅的起身,森然邪戾的目光穿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