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云清浅才能够看到,在那妖冶散漫的深处,里面是一片冰冷彻骨的寒凉。
原本在他周遭是百花齐放,一派欣欣向荣。
可容澈周身的气息太过于冰凉,以至于那些白花甚至有要萎缩的迹象……
男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女人的从低泣到开始弱弱哭喊。
这些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云清浅的耳畔。
她似乎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容澈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
他对楚太后是有意的!
而楚太后,对容澈也是有情的!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容澈愿意背下那口巨大的黑锅?
那是因为他为了保护楚太后的名声,他心甘情愿!
“这么说来,这个容澈还是一枚痴情的男纸了?”
云清浅暗自嘀咕着。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扭过头去,发现宫殿里面已经完事了。
男人起身,裹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身体都挡住了。
云清浅正等着他转过身来,好看清楚长相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竟朝着里间走了过去。
见楚太后强忍着泪水慌慌张张地开始拾掇衣物,云清浅想着自己热闹看的差不多了。
再看下去,等容澈那个大变态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可就完了。
就在她借力准备翻下墙头的时候,从宫殿里面突然传出一道凌厉低嘎的男声,“是谁?”
那声音如同指甲划过光滑的大理石面,叫人听了十分难受。
云清浅心头一惊,再抬头的时候,已然看到一道白光朝着自己面门射了过来。
“该死!”
她的动作已经轻到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深厚的内力?
竟然仅凭着自己一个小动作就察觉到了?
尽管云清浅身形利索,但那一道内力却是疾如闪电,眼看着就要打在云清浅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大红色的影子猛的闪到自己身前。
云清浅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圈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她惊愕的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容澈那张绝色容颜。
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她惊恐的开口:“小心——”
她话音还没落下,那浑厚的内力显然就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因为云清浅明显的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容澈身子一震。
“小狐狸,你这是在担心我?”
容澈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
他眯了眯漂亮的眸子,在云清浅错愕的注视之下,凤眸一寒。
“嘭——”
从他的身后,一股雄浑的内力突然迸射开去。
他身上大红色的蟒袍,连同云清浅身上淡紫色的长裙都被这股雄浑的内力震的扬了起来——
云清浅不敢置信的瞪着容澈:
这个家伙内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了?
竟然直接将那一掌给化解了?
“天!”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惊惧的声音。
云清浅正要抬头,却突然别容澈按住了后颈,把她整个人都压进了自己的胸口。
容澈缓缓的回过头去,恰巧看到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扑到窗台边上的楚太后。
四目相对。
容澈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面是淡淡的疏离;
而楚太后却从震惊到羞愧,整张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一时青,一时白。
若不是云清浅的后颈被那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按住,恐怕她也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澈……”
楚太后双唇惨白,轻颤着,不敢置信的唤出容澈的名字。
怎么会?
竟然是容澈。
她宁可今日撞破这事的是任何一个人,唯独除了容澈。
在这之前,她一直就在自欺欺人。
告诉自己,容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她直到现在,还是他心中那个纯洁天真的小女孩!
可今日,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之后,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容澈?
刹那间,楚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的。
原本无比淡漠的容澈在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绝望”之后,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
他缓缓的挪开目光:
“太后,刚才这里有只调皮的野猫路过。为了不打扰太后休息,我便想出手将它赶走。谁知道还是惊动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窝在容澈怀里的云清浅一听这话,作势就要抬起头抗议。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施力,腰上和脖子上的手突然又加重了力道。
生生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野、野猫?”
楚太后双眸含泪,煞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就连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容澈故意在云清浅脸上扫了一眼,继续道:
“没错,这个季节,恰好是野猫发/情的季节。”
“……”
被死死摁住的云清浅这个时候简直要怄死了。
要不是不能让楚太后看到自己,她一定一鞋拔子抽到容澈的脸上。
楚太后望着容澈高大挺拔的背影,只觉得心如刀割。
到了这个时候,容澈还在装傻。
他根本就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改变这一切……
“太后,您赶紧回屋换身衣衫吧。算算时间,云清浅也该过来给你瞧病了。”
容澈淡淡的声音在云清浅的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