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云心中微微惊诧,敢情这个初姐姐来的还是另有目的?无怪乎方才说话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像是想要与她探讨刺绣的问题,分明就是想要刺探些什么。莫非与上次撞见她与沈静雪一事有关?
沈静云在心中摇头。不可能。寻常的姐妹见面,不值得让沈静初特意来访试探,况且她也试探不出什么所以然。便瞧瞧她有什么话要说罢。沈静云使了个颜色,丫鬟们便识趣的退下,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沈静初与沈静初两人。
沈静云盯着沈静初的脸,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初姐姐想要说什么?”
沈静初直言道:“今日来是想跟云妹妹说三叔外室一事的。”
沈静云脸色变幻的厉害,她截断沈静初的话道:“此事与初姐姐无关,无需初姐姐担心。”
说罢,撇开脸,不愿再就此事与沈静初深谈。
沈静初看着沈静云的侧脸,忽然发现其实这个素来端庄素雅的云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有关三叔消息都云淡风轻仿佛于己无关的云妹妹,其实不过在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狼狈与不悦而已。她是极在意此事的,便是因为极在意,才装作毫不在乎。
沈静初叹息着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只是我仍是想要告诉云妹妹,三叔置外室一事乃是幌子,云妹妹莫要听信了谣言,误会三叔的清白。”
“你说什么?!”沈静云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来,瞪圆了双眸盯着沈静初,“什么是幌子?什么是谣言?什么是清白?”
沈静初叹息着道:“三叔置外室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三婶的事情。”
幌子当然也有可能变成戏假情真。可不知为何沈静初就是笃定三叔没有做出对不起三婶的事情,或者是因为明佑轩,他说了烟雨楼的头牌姑娘是他的线报,她便信了他,因此她也相信外室不过是三叔的一种障眼法罢了。
可是,那明佑轩分明不过是个无赖痞子罢了,自己为何会如何信任于他?这是从几时开始的?
沈静初还来不及细想,便被沈静云捉了手臂,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去:“这是真的?你不曾诓我?”
沈静初颔首道:“此事千真万确。”
沈静云似乎颇为不信:“那父亲为何要这般做来?对他毫无益处,反是毁了他的名声。不,我不相信。定是你为了安慰我罢了。”
沈静初道:“我并不清楚三叔为何要这般做来。但他自有他的原因与苦处。我摒退了丫鬟,不让人留在这里,即便是你与我贴身的大丫鬟也不曾留下一个,便是因为此事兹事体大,不宜外泄,还需保密。三叔费煞心机不想让旁的人知晓,连你与三婶婶都瞒着,定有他的思量。”
沈静云很快找出沈静初话中的矛盾与疏漏,她目光紧紧的盯着沈静初,仿似要把她的谎言看穿:“既然父亲千方百计想要瞒着母亲与我,生怕泄露了此事,初姐姐,你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