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以来,军中不知出了什么事,陆翊平竟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天气渐渐热了,身上的衣衫也日渐单薄。杨嬷嬷仍没有给雨菡什么好脸色,好在也不再为难她,于是陆府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平静。
雨菡仍是读书写字,偶尔获准在春芽和全安的陪同下出去走走。春芽终于敢和全安说话了,但全安待她总是客客气气的。
府中她最,在现代随便卖掉一本都可以付个商品房首付,雨菡翻出来一本本的摩挲。翻到陆翊平的批注,便细细地看,对这位将军的了解更增进了几分。
有时陆成云也来借书,雨菡总是以礼相待,尽量不与他同处一室,免得被人说闲话。
这一日,上找到了宋本的《左传》。她素来喜欢《左传》文采,便坐下来细细地读,不觉日渐黄昏。
雨菡看天黑了,就准备带书回房再看。刚起身,却发现陆成云不知从何时起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雨菡有些心慌,强作镇定说:“原来小叔也在此。我正准备回去呢。”说罢便准备侧身出门。
正在错身时,陆成云突然抱住她,在她脸上乱亲,嘴里叫着“嫂嫂想死我了”。雨菡尽力挣脱,陆成云又跑上来拉住她,就要把她往地上推。雨菡一边挣扎,一边说:“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陆成云说:“堂兄久不归家,嫂嫂一定很寂寞吧,我来陪嫂嫂。”
屋里黑,雨菡的双臂被他紧紧箍着,没想到这个瘦弱书生力气很大。雨菡低吼:“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了,将军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陆成云淫笑说:“嫂嫂你叫啊,我就想听你叫,你叫出声,让下人知道,咱们同归于尽做对fēng_liú鬼。”
雨菡又气又怕,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陆成云吃疼松了手,雨菡急忙往楼梯跑,陆成云又扑了上来,从背后抱住雨菡,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抓。慌乱中,她用力一推,把陆成云推下楼梯,陆成云滚落下去,想爬起来又摔倒,原来摔折了腿。雨菡气不过,在他的伤腿上又狠狠踹了一脚,陆成云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又不敢大声叫出来综漫之仅是游戏。
雨菡很害怕,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厢房,把门窗都反锁上。未几上一阵忙乱,有人把陆成云抬了出来。
第二天,下人们议论纷纷,说堂里摔了一跤,把腿摔折了,伤得很严重,怕是今后要变成瘸子。
雨菡连续几天都不敢出门,叫春芽在身边陪着,日日读书写字。直到后来听说陆成云离开了将军府,回淮南老家养伤去了,雨菡才又敢出来活动。
渐渐入夏了。延州的夏天干燥炎热,厨房天天送来的还是那些陕北面食,雨菡是南方人吃不惯,加上胃口不好,连续几日越吃越少,都快得厌食症了。
这天夜里,雨菡饿得前心贴后背,身边又没有使唤的婢女,躺在床上,这辈子吃过的美食竟然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雨菡对北方菜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刻只想吃点家乡菜。捂着肚子爬起来,打算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
进了厨房,点上油灯,雨菡摸摸索索半天,终于在锅里找到半碗剩饭,便决定做个蛋炒饭。想起锅生火,可气那古代炉灶和现代煤气炉完全不一样,雨菡忙活了半天还是生不起火来。
“夫人,您在干什么?”厨子刘福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快,给我生火做个蛋炒饭,我快饿死了。”雨菡有气无力地命令道。
刘福马上给炉灶生火,起锅烧热油,然后把一整个鸡蛋磕了下去。雨菡在旁边看得着急,抢过锅铲说:“不是这么做的,我自己来!”
她把鸡蛋打匀,然后把剩饭倒在蛋液里弄散,再把饭捞出来,用块纱布沥干。然后倒在油锅里快炒。一边炒一边解释说:“本来还要加香菇火腿的,这里都没有,就算了。这种蛋炒饭俗称金包银,炒出来要蛋液均匀、粒粒分明才好。”
炒好之后,雨菡分给刘福半碗,自己半碗,两人就在厨房里吃了起来。刘福不住地称赞雨菡厨艺高明,雨菡一时来了兴致,就跟他讨论起做菜来。
“我说刘福,你平时怎么老是把面煮成糊糊汤。”雨菡嗔怪道,“要想面筋道,要在面快煮好的时候加一瓢冷水,等水刚开的时候马上把面捞起来。”
刘福喏喏地应着。雨菡又说:“还有,你做的肉也老,鱼也老,火候都过头了。蒸鱼嘛,刚断生的时候就该熄火了,用锅的余温再焖上半刻钟,火候就刚好了。”
刘福说:“我以前在军中烧火,人人都夸我做得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雨菡哈哈一笑说:“原来你是军中的伙夫啊,怪不得做菜都是大块肉。”
聊得正欢,突然杨嬷嬷黑着脸站在门口,厉声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雨菡吓了一跳,说:“我肚子饿出来找点吃的。”
杨嬷嬷把她拉出来,说道:“你就不会使唤下人吗!哪有夫人深更半夜的自己跑出来,还和个仆役同处一室,这事要传出去,将军颜面何存!”
雨菡赌气道:“我身边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凡是都要亲力亲为,这不是嬷嬷您的安排吗!”
杨嬷嬷一路数落,把雨菡扭回了东厢。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就听得外面一阵骚乱。原来是陆老太爷在前堂叫骂。雨菡本不以为意,后来才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杨嬷嬷黑着脸进了东厢,说昨夜的事不知怎么给陆老太爷知道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