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说:“如今也只能先救救急了!听说红糖水能缓解大部分的毒素,你们店里有没有红糖?”
林雄义道:“有的!娘子请随我来!”二人直奔后厨,从橱架上找出一大罐红糖,雨菡又道:“井水不能用了。我看你们院里还有两口大缸,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水?”
林雄义道:“那是前些天接的雨水。放在院中防走水的。”
雨菡道:“就用那雨水吧。虽然脏了点,好在没有毒,烧开了勉强也能喝!”
林雄义便提了两个木桶,将水打了进来。雨菡生火烧水,将红糖在开水之中化了,两人又合力把糖水抬到堂上。林雄义把堂上没有中毒的人都集中起来,让他们把红糖水喂给中毒的人。一些人喝了红糖水不久就开始呕吐,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毒性稍微得到了缓解。
王数理身体好了一些,也下楼来喝了糖水,然后帮着雨菡照料其他人。他们俩教大家做人工催吐,帮病重的人做心肺复苏,尽管情况仍然很危急,但局势暂时稳定下来了。
一直等到晌午,那位出去找解药的仆役才狂奔回来。他提着一大堆药,一进门就喊道:“我把解药拿回来了!李郎中说解药应该是重楼、半夏和金线莲!”
雨菡接过药,秀眉紧蹙道:“此事要赶紧向县令禀告!城里肯定有很多人都中毒了!”
林雄义闻言,决然道:“我去吧!”雨菡对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雨菡从仆役手中接过草药,赶紧到后厨去,照着郎中的吩咐把草药煎了,然后端出来喂给众人。如此忙碌了一下午,大部分人的病情都得到了稳定,只有五六个本就年老体虚的病人仍然处在昏迷之中。
雨菡坐在凳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她这个医学知识如此贫乏的人,竟然组织了一次抢救。看众人的病情都有所好转,她也倍感欣慰,这一次自己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雨菡一边照顾体弱的病人,一边焦急地等林雄义回来。他晌午时分出去的,眼看日将黄昏,仍未见到人影,雨菡有些担心,不知他此去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日已西沉,客栈中点燃了油灯。由于没有放心的水源,众人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客栈中没有中毒的人都打点好行装,准备速速离城。只有王数理和雨菡还留在客栈里。
突然之间,拍门声大作。雨菡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仆役急急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那门就被一把推开了。林雄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大难临头。
林雄义闪进门里,然后又回身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还从堂上推了几张桌子过去把门死死顶住。
雨菡见以往沉稳的他竟如此慌张,不由得跟着慌了起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见到县令大人了吗?”
林雄义摇摇头,道:“城中大乱了!流民占领了城门,想出城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县衙也被他们团团包围了,现在官兵都守在县衙外,双方一触即发了!我哪里进得了县衙!我这一路上也是万分惊险,那些流民见人就砍,如今城里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雨菡闻言大惊,道:“为何突然之间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林雄义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年春末发了水灾,夏粮都绝收了。朝廷的赈济不力,乡下饿殍遍野。有传言说,上面把朝廷赈济淮南的粮食都扣下来了。明教又趁着这个时候煽风点火……”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求推荐求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