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时,便见的那女人又转过身去,抬手夸张的向着四周围绕的那群紫衣女子回绕了一圈,才又转过身来看着莫韵真,声色动容的说道:“她们如同你的遭遇一样,都竟是些被臭男人欺骗、玩弄、然后抛弃可怜人儿,曾几何时,她们自也都是感觉到走投无路,天下之大,却无有一处可以容身之处,想要一死了之,你可曾听得明白?是否和你自己的境遇如同一般?所以说,她们同你一样,同你情同手足,是你的姐妹。在这里,大家都是姐妹,可曾听得明白?”
听她如此一说,莫韵真先自是一怔,便也不由得抬眼向那周围的紫衣女子们看了过去。便见她们听闻那红衣女人的言语,竟都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般,一个个正泪眼婆娑的对着她点头,似是在告诉她,正是如此。
“这却是一种如何的感觉?为何会让我感觉如此的不舒服?如此的不适应?”
眼见的她们的真挚、热情,莫韵真却是一时之间束手无措,不知该做怎样的回应才好。只觉得若她们最初的遭遇果真如此,却也竟都是些可怜之人,有这么一个容身之处,却也的确为一大幸事。
可是,虽然道理如此,她却就是感觉有些别扭,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难过、不适应之感。
换言之,难道自己往后的道路,便就是适合与这么一群貌似‘同病相怜’的姐妹凑在这里,过着这种神秘、诡异的生活么?
所以,莫韵真一时之间竟是感觉无语以答。
而那红衣女人却只以为她不言语是已经想通了一般,伸手过来便拉住了她的手,和颜悦色的对她说道:“来,孩子,莫要放弃自己。你的生命并未有走到尽头,这里,便是只属于你们的地方,这里充满自由、无拘无束,姐妹们和平共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来吧,跟我过来,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直到终老。”
就在她拉着莫韵真声情并茂的说出这一番言语之际,便见那些紫衣女子竟也都是破涕为笑,眼睛里面满含着一种希望的光芒,一个个要么在对她热情的招手。要么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就这么一个看似被营造的极为和谐、温暖的氛围,却是让莫韵真感觉到了更加的怪异、更加的不正常,她此时的感觉。竟似完全走入了另一种人的世界一般,无法读懂,也无法理解、明白。
“不,放开,我不能。放我离开。”
莫韵真突然之间便急急的缩回了手。而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坚定的说道。
“啊?她这是?”
“她怎么会这么固执?难不成就愿意做一个可怜的人么?”
“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还是不肯加入我们?”
便听得那群女子中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来,显然,她们是被莫韵真的言行给吓了一跳。
“额?我的孩子。你居然是又拒绝了我么?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是因为过于激动,一时都手足无措了呢?来吧。教母不会怪你,放心大胆一些、、、、、”
那红衣女人却似是并不慌乱,言语中只是略微的意外,便就又伸过手来,语重心长的对莫韵真劝慰着说道。
“不。不要拉我过去,我不会加入。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是不一样的!”
莫韵真便又是向后退了一步,甩开了她重新伸过来的那只手,再一次清晰而坚定的说道。
这一言语,却又似是让那些女人为之一怔的感觉。
“她说什么?她却是说,她与我们不一样?”
“她不会是在胡言乱语吧?”
“怎么可能?她原本比我们更可怜的,怎么会不跟我们一样?”
“天哪,这个姑娘,莫不是脑子受的刺激太大,都有些、、、、、唉!真是太可怜了啊!”
顷刻之间,便就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与感叹之声传了过来,似乎大家尽都是满含着疑惑不解。
“是的,我与你们自是不一样。不,可能也可以说一样,因为毕竟,一开始是、、、、、一样的。但实际我们却是不一样的。我并未有放弃自己,我还是我,虽然我无了容貌、失了贞洁,可是,我却还是我。我并不可怜。可怜的是你们。当然,可怜并不是因为你们自己故意想要这样,这原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若是就因着这‘可怜’二字,你们就一味的自艾自怜、自我放弃,就如此生活在一个不人不鬼的怪圈里面,那么,这样的可怜,便就只能算是你们自己一手制造的,你们可是能听的明白么?别人可怜我们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我们自己都可怜自己,你们能听的明白么?可怜的姐妹们?所以,我与你们一样,但却又完全不一样!不会加入你们。”
眼见得那些疑惑之声久久不能平息,莫韵真便是又大声对着她们讲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言语中竟也满含着真挚,似是希望她们能够听明白一些。
但是,很明显,她这一番言论,她们竟也都似是根本就无法理解。
“她说些什么啊?什么同我们一样,却又不一样的?怎么这么饶舌?”
“是啊,看上去,她脑子是有些不太正常呢!”
“真是好笑,她怎么会和我们不一样呢?大家原本都是可怜的姐妹,看她的容貌,她甚至更值得可怜,她却怎么不承认呢?”
“这个姐妹似乎需要我们更多的关爱,她真是一个好可怜的人啊!”
又是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