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不要乱动,再乱动要把你画成丑八怪了哦!”洋神父约翰看着眼前爱意满满地的一家五口,笑眯眯地说道。 自打前年在海船上认识了九爷,他便在每年的农历新年的时候,来到这座宅子里,给他们画油画的全家福。
说起来这家的主人真是惊艳绝伦。那九爷不过是堪堪数月便学会了洋文,甚至连造船术、火器制造术他都是一点就通。这家的女主人也不像其他的贵妇一般扭扭捏捏,竟然像男子一般爽朗有趣,哦,对了,她还会中国功夫!
蛐蛐闻言瘪了瘪嘴,“额娘,这个毛戴在头上痒痒!”
清雅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来,蛐蛐是她初来广州时怀上的,九阿哥非说老大既然叫了蝈蝈,老二就应该叫蛐蛐这才相配。他说的毛,是洋人的假发。这几年他们海上贸易越做越大,这些洋玩意家里随处可见。头一年他们穿着旗装,第二年穿的汉服,这第三年,九阿哥便突发奇想的要穿洋装了。
这也怪不得蝈蝈,大清的小孩儿除了后脑勺那一小撮头发毛,其他的地方都光溜溜的习惯了,你陡然让他戴这么个怪异的东西,三岁的小孩儿自是耐不住。
“蛐蛐儿,男子汉这点都忍受不了,那怎么行。”清雅尚未开口,一个清脆的童声便开口说道。蝈蝈自从有了弟弟,越发的有家长风范了。气得九阿哥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少年老成,一板一眼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成天挂了脸的四阿哥。
蛐蛐一听,忙不迭的站好了,哼都不敢再哼一声。
清雅怀中的元宝听到哥哥的声音,扭了扭身子,四处张望。他如今尚不满周岁。口不能言,只是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清雅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安静下来。元宝出生那年,府里的生意格外的兴旺,可谓是日进斗金。乐得九阿哥终于没有给他继续取个害虫名字。
约翰神父微微一笑,将这有趣的场景给记录了下来。不一会儿,他搁下了画笔,冲着九阿哥与清雅挥了挥手,“九、雅,快过来看一下。有不有趣儿?我回教堂里再精修一下,过一阵子装裱了就给你们送过来。”
九阿哥走过去一看,乐了。蝈蝈板着小脸儿。蛐蛐委屈的扯着头上的毛,元宝睁着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清雅充满爱意的摸着元宝的头。而他则是笑意吟吟的看着这一大家子。
“这个我们很喜欢。我们先去换衣衫,今儿个让大厨做了西餐,你看看有没有你家乡的味道!”
约翰神父一听。有些激动地说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中国人就是好客,还能够点点都踩在客人的心坎上。
“福晋,表小姐派人送了点心过来。”谷雨站在门口,轻声的禀道。
九阿哥闻言别扭的哼了一声,带着孩子们排着队,一个个的张开手。等着清雅替他们换衣裳。清雅没好气的白了这群大老爷们一眼,还是女儿贴心,元宝若是个女儿该有多好。
谷雨说的表小姐。便是那西林绣,来广州的第二年,她便嫁给了兆佳?齐方做填房。因为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清雅便做主给她改了名字,现在唤做章佳绣。说是表妹。
其实那兆佳?齐方先头里看上的却不是西林绣,而是清雅。原本他三天两头的往府里送东西。都惹人生疑。再一看他见到清雅满眼亮晶晶的样子,九阿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里就把齐方狠狠地揍了一顿。没有想到,这一揍倒揍出感情来了。只是此后每次提到与齐方相关的总是哼哼唧唧的没完。
这么些年过去了,对西林绣再大的厌恶也变成了虚无。更何况她还生了个软糯糯的女孩儿,每次抱过来,清雅都爱不释手。
“知道了,厨房里今儿个做了些西洋点心,你且选些蛐蛐平时爱吃的那些过去,也给她们家妞妞尝尝。”
蛐蛐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从蝈蝈身后伸出小脑袋来:“额娘,可以先帮我去掉这个毛么?”
蝈蝈一个转身,将那假发套拽了下来,“好了,去掉了。”
蛐蛐只觉得头顶一疼,眼见着就要哇哇大哭,可看了看蝈蝈的眼神,又没出息的往后缩了缩,耷拉着个小脑袋,一耸一耸的。
“好了,爷你先去吧,别让神父等急了。”给九阿哥换好衣裳,清雅一边抓过蝈蝈,一边说道。
九阿哥嘿嘿一笑,“媳妇儿,爷要是去了,你可给我什么奖励,双修吧?”
清雅闻言俏脸一红,父子四人都是讨债鬼啊。自打她将修真功法告诉九阿哥之后,这人便日日闹着要双修。在空间里丹药的帮助之下,虽然他们资质普通,但是如今也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了,就算那云曦再出手,也不会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对手了。
“阿玛什么是双修?为什么额娘听了要脸红?”蛐蛐好奇的问道。
清雅怒道:“胤禟,把你儿子拖下去。”
九阿哥见她恼羞成怒,一把扛起蛐蛐,说道:“走咯,再不走你额娘要河东狮吼了。”
蛐蛐一边扑腾着小手,一边说道:“我还没有换衣衫呢?我可不要臭男人给我换。对了,阿玛,什么是河东狮吼?”
九阿哥闻言,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居然还嫌弃你阿玛是臭男人。那你今儿个就这么穿着吧。”
……
等到夜里,两人双修完毕,躺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时候。
九阿哥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我们那个年礼是不是送错了,若是皇阿玛怀疑我们别有居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