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青矜低婉的诉说完那些往昔,朱佑樘的眼眶微湿,他更清楚的明白了,当年,他是多么艰难,才能保得性命,生存下来。
“所以殿下,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当年,我抱着呼吸淡的如同猫儿一般的您,我就祈求上天,只要能让您平安长大成人,就是让我折寿,都是应当的,只求您平安!”
青矜说完,痴痴的网站眼前俊雅的少年,似乎他还是自己怀中那个瘦弱不堪的婴孩。
“可是,青矜姑姑,您就不怕我连累您么?要知道那个时候,宫中可是她的天下啊!”
“哪里有什么连累?只要看着您每天开心的笑,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为了您,我们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青矜说完,转向一旁伺候的何鼎,“ 何鼎,你说是不是这样?”
何鼎立即跪地,答道,“殿下,老奴等确是心甘情愿!”虽然嗓音仍然尖细,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铿锵有力,砸在了朱佑樘的心上。
“何伴当,你快起来!”朱佑樘沉声说道,面上神情有几分动容。
何鼎领命起身,给他添了一碗饭。
“殿下可都看见了,您切莫多想了,还是赶紧好好用膳吧!”
青矜温柔关切的劝道。
朱佑樘拿起筷子,只觉喉头有些发堵,端起小碗,飞快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青矜忙说慢点慢点。
听他们这么说完,朱佑樘沉重的心有些微的缓解,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瑗姐姐因为自己的原因差点被伤害,他的心又再度深了下来,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不仅为了她。还有为了身边的这么多人,他一定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宫中的他们,保护天下众多的子民百姓。
用过膳,朱佑樘返回了文华殿继续讲读,到了傍晚的时候,却并未回宫,而是行色匆匆的往清宁宫去了。
周太后看着朱佑樘慢慢的退了出去,扶着额,挥手让端着托盘的宫人退下。问着身边的芷汀。
“芷汀,你说,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芷汀蹙眉。想了片刻才答道,“太后,奴婢觉得殿下这么做,倒是顺理成章的!”
“哦?为何这么说?”周太后眼角微挑,追问道。
“太后。这殿下已然长成,您也已经为他准备了宫人,如果再让其他小姐进宫,这宫里的人就不说了,知道您是疼惜那些小姐,可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啊。指不定想到哪里去了呢,您想想,这再过几年。殿下就该选妃了呢。”
芷汀说完,就看到周太后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你说的不错,这孩子心思倒是细腻,想的也周到。就照着他说的做吧。说起来,这时间过的真快。还有三年,他就要选妃了啊!”
语音带着怅然,芷汀连忙上前,打断了她的愁绪,“谁说不是呢,一眨眼,当年那个乖巧的孩子就要到了选妃的年纪了,到时候啊,少不了您操心的,您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说完,让宫人近前,端过了参茶,呈给周太后。
“就你嘴甜。”轻啐一句,周太后接过玉碗,慢慢的喝了下去。
回道寝殿的朱佑樘,打发了宫人,独留何鼎和秦罗两人在旁伺候。
“何伴当,这宫中的东西是不是都记录在册的?”
何鼎不明所以,如实答道,“是的,殿下,这东宫中的所有东西都是记录在册的,各宫送的礼,还有宫里送出去的,都一一详细记录。”
朱佑樘皱眉,看来是不能用宫里的东西了,太招人眼了。
“那我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银两?”朱佑樘转而追问道。
“嗯”何鼎低头想了片刻,才回答,“殿下,您每月都有五百两的月例银子,除去这宫中的各项花销,每月倒是都有个一两百两的剩余。”
对于民间的银钱水准有明确认识的朱佑樘,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银两,思考一会,才继续开口,“这样,何伴当,你每月支出一白两给秦罗,这些年我有他用,剩下的就还是照旧吧!”
看了秦罗一眼,虽然何鼎愈发糊涂,仍旧恭顺的称是,稍后,就捧了一个小箱子出来,交给了秦罗。
眼看事情依然办妥,两人看朱佑樘再无其他命令,示意宫人为其洗漱。
看着身边两个宽衣的宫人,朱佑樘皱眉,他还是不喜欢有女子近身。
“好了,云萍,金莲,你们下去吧!”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神色恭敬的迈着小步离去了。
忙碌了一日的紫禁城东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渐渐的沉入了黑的夜。
看着门外一脸谄笑的秦罗,张瑗禁不住抚额。
不是都告诉过他了么?怎么还来?
侧身,让秦罗进门,张瑗沉了脸,“我说大人,不是都说让他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么?你算算,这一个多月来,他送了多少东西过来?”
秦罗讪笑,“嘿嘿,张小姐,这都是少爷的吩咐,小的只是听命行事,要是您不要的话,还请您亲自和少爷去说,小的可不忍看到少爷伤心的表情。”
非常明显的翻了个白眼,张瑗暗恨,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不能进宫么?还有,说的好像她有多伤他家主子一样。
“张小姐,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时新衣衫和首饰,您放心,都是平常人家的,不会大眼的!”
将东西放到院中石桌上,秦罗接着说道,“小姐,里面有各个商家的标志,到时候您有什么不满意,自去换了就是,小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