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抱住了张峦,张瑗轻柔的开口,“爹爹,爹爹,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哦!”
身体的力气迅速流逝,心底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走吧。走吧!”
努力的抬手,他想要最后抚摸一下他挚爱的女儿,想要感受一下孩子们最后的温暖,可是,不行。已经没有力气了,张峦如烟朦胧的眼中,流露出了最深的留恋,唇角那一抹清凄的浅笑,永远的定格在了永远。
永别了,我亲爱的孩子们。来生,我必要守候你们安然长大!
看着父亲眼中最后的留恋,张瑗的心。碎了一地。
伸手,将父亲的双眼阖上,将已经惊住的兄弟俩抱在怀中,张瑗抬眸,那双被哀伤洗过的凤眸中。一片永寂。
“大娘,爹爹的后事要麻烦您了!”
捂着心口。孙大娘心痛万分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张瑗,哽咽开口,“瑗丫头,你你放心,一切有大娘!”
徐岩亦是老泪纵横,沉痛的说道,“瑗丫头,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会那么痛了!”
摇摇头,张瑗冷静的回答,“不,徐爷爷,我不会哭的,爹爹最喜欢我笑了,我怎么可以哭呢?”
痛?张瑗摸了摸胸膛,里面空荡荡,她的心都已经碎了,哪里还能感觉到痛?
将怀中的张峦放下,孙明中沉声说道,“瑗瑗,我这就去林家,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说完,抬脚就往外走,被徐岩拦住了去路。
看着他眼中的不赞同,孙明中不解,却仍是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走到张瑗面前,苍老的声音,隐隐透着自责,“瑗丫头,还是先忙眼前的事情吧,不要去找林家铺子了,至于这事情始末,老夫自会有解释。”
给张峦整理衣襟的手顿住,张峦机械的起身,沉郁的双眼内风暴暗涌。
“好,徐爷爷,我等着您的解释!”
言罢,垂下了眼帘,看了下身边趴着一动不动的弟弟们,有看了看门口的孙明中,语气轻柔的说道,“大郎哥哥,请你将爹爹背回家吧,我要在那里送他最后一程!”
随即,转向兄弟俩,“鹤龄,延龄,你们跟着大郎哥哥,和孙大娘一起回家照顾爹爹可好?”
张鹤龄抬眸,漆黑如墨的瞳仁和张瑗对视半晌,才低下了头,拉起仍未回神的张延龄,让开了位置,来到孙大娘身边,将小手放进了她温暖沧桑的手中。
最后抚摸了一下父亲,张瑗转身,对着徐岩屈膝一礼,“徐爷爷,爹爹中毒的事情还请您切莫告诉任何人。”
“老夫省得,你且放心吧!”徐岩担心不已,不对,眼前的女孩子太过沉静了,这普天之下,谁能这般坦然的接受亲人的暴亡?
得到他的保证,张瑗回望了最后一眼,面容安详,平静的躺在那里的张峦,面色沉静的往门外去了,留下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清宁宫,一手拿雪梨,一手拿刀,朱祐樘专心致志的削着,轻薄的极近透明的果皮,蜿蜒成环。
间或抬头,看看榻上,正眯着眼休憩的周太后,朱祐樘面露如慕。
身后的秦罗,弓着身子,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突然,一个神色匆匆,身穿内侍服制的男子进了来,抬眼看了一眼,来到了秦罗身边,悄声叫道,“秦公公。”
秦罗回身,就看到男子近前,在他耳边私语。
挥手让男子退下,秦罗踟蹰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靠近了朱祐樘,“殿下小的有事禀报。”
朱祐樘抬眼,示意其近身,秦罗立即近前,在他耳边说道,“殿下,有消息传来”
手下的刀子猛地一滑,顷刻间,一道两寸长得伤口豁然呈现,浓稠的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丝毫没有感到疼痛,朱祐樘立即起身,放下手中的东西,掩袖来到周太后身前,轻声开口道,“皇奶奶,皇奶奶。”
周太后悠悠转醒,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视线仍有些朦胧,她问道,“怎么了?乖孙儿?”
朱祐樘退后一步,躬身,“皇奶奶,孙儿宫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孙儿这就先回去了。”
刚清醒的周太后还有些懵懂,下意识的答道,“哦,好,你快回去吧!”
闻言,朱祐樘又一抱拳,立即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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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又一个十三喜欢的人物没了~~~呜呜~~~十三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