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个月的进项,真不少啊!”候老三拎着厚厚的账本,笑的见牙不见眼。
“是啊,大哥,这个月比上个月多出不少呢。”一旁的老二忙跟着附和,他身边的侯老四则是沉默的点头。
孔大看着账本上的进项,眼中也是喜色一片。
“兄弟们做的不错,这米粮的生意做的不错,就是这盐还差点,不过也难怪,这是京师地段,我们还是不要招摇的好。”
几人听闻连连称是。
“对了大哥,那边收到姑娘的消息了。”老四说完,场中瞬间安静,几双眼珠子同时盯着他。
“写了什么?”孔大沉声问。
“让我们调查一个人。”
“什么人?”老二立即来了兴趣,在辽北的时候,他就负责打探消息这一块,只是后来被张初仪给夺了去,这下能够干回老本行,他如何不兴奋。
“一个死人。”侯老四淡淡说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候老三不耐烦的道:我说你能把话一下说完不能?不带这么大喘气的!”
老四遂将刚才新收到的消息说了一遍,话音落地,众人全体沉默。
半晌,孔大才迟疑开口:“姑娘要我们调查宫里辰妃娘娘皇庄管家的死因?”
老四沉着点头:“信上是这么说的。”
“大哥,那可是皇庄的人哎,我们可怎么调查?”
孔大想了片刻才回答:“向老掌柜打听一下,说不定他知道。”
几人想了想。都觉这样可行,互相使个眼色,老二忙道:“好,我去请他。”
将墨磨好。张初仪不及退后,就被瑶芳给挤到了一旁,安静的站在角落,不声不响。
“杬哥儿。来这是最新鲜的冰镇梅子汤,你快尝尝,解解暑气。”瑶芳将玉碗呈到朱祐杬面前,见他喝下才眉开眼笑的退开,狠狠剜了一眼角落的张初仪。
哼!跟我抢人,你还嫩点!
不是没有注意到瑶芳锐利的视线,张初仪却什么也不能说,只安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宫莲告诉她太子已经将鸽子给放生,也不知道到了孔大那里没有。
可千万不要半路上被打下来啊!
张初仪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宫外的他们能够顺利接到自己的信息。帮她查出来那个刘管家死亡的原因。
就在她一心想事情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叫响起,她立即看过去。
只见瑶芳大张着嘴。惊骇的望着朱祐杬,她不解。转了视线,瞬间双眼圆睁。
“杬哥儿!”
朱祐杬停笔,望向身边的侍女,见她们一个个惊骇的眸子,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瑶芳立即夺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语气惊慌:“杬哥儿,你身子怎么这么红?痛不痛?有没有不舒服?”
朱祐樘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通红,就连手腕亦是红霞一片。“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痛啊!”
话音刚落,他的神色大变。
“怎了杬哥儿?”张初仪箭步上前,抚摸着他红彤彤的额头,担忧的问。
朱祐杬觉得自己浑身热的厉害,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我我”
原先还清澈的嗓音如今却低沉沙哑,瑶芳心惊肉跳,朝着张初仪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可是杬哥儿他”看着他的面色越来越潮红,似乎连吞咽也困难,张初仪心底不安,立即朝外冲,身后不时响起瑶芳尖利的嘶吼声。
出了宫,张初仪直奔太医院,拉了个太医就往回返,快到未宫门的时候,却看到迎面走来一袭熟悉的身影。
“青矜姑姑,您怎么来了?”她丢下太医立即行礼,太医亦是气喘吁吁的与青矜见礼。
望着他们面上的焦急,青矜心知有事发生,直接拉了张初仪耳语道:“鸽子回来了,成化十九年癸亥月暴毙。”
张初仪浑身一震,不过刹那就恢复正常:“劳烦姑姑了。”
青矜沉目凝眸,语气郑重:“发生何事?你这么匆忙?”
“回姑姑,四皇子的身子有恙,这才请了太医。”
“什么!”青矜大惊失色,立即拉着她就往宫门进。
“怎么回事?
待到张初仪将事情大概与她讲一遍,也正好到了寝殿,一行人悉数进殿。
“太医!快来看看!杬哥儿怎么了!”
端坐在床边的宸妃,见到太医进来,神色不掩慌张,立即就免了他的行礼。
太医谢恩,立即来到床边,打量一眼面色通红的朱祐杬,握住了他的手腕,只觉入手烫热,心底一沉。
殿中一片寂静。
宸妃目光灼灼的盯着瞳孔散开的儿子,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却浑然不觉。
张初仪望着殿中的凝重,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她想起方才青矜告诉她的答案,心念飞转。
暴毙?不就是死的不明不白?宠妃皇庄的管家竟会暴毙,这事细细想来如何能不蹊跷?
素来,暴毙的原因不外乎两种,不是被自己人弄死,就是被外人弄死,这个刘管家是哪一种?
而且他是在父亲故后一个月暴毙,这事情也太过巧合了。
他们不过一介平头老百姓,和他们从来就没有牵扯,为何他会让人换了她的酒?为何要毒害他们?
他到底奉了谁的命令?幕后的黑手又是谁?
张初仪想起蒋恩言说的话,心思翻腾。
难不成,早在三年前。宸妃和万贵妃就连手害他们么?还有当初自己的被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