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寝殿内的青衿看着床上几近昏迷的纪氏,眼中的泪掉个不停,连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娘娘,你要撑住啊,很快就会好的!”轻声给痛苦的人打气,另一只手拿出锦帕擦拭汗水。
萧济进到殿内,也顾不得什么**规矩,速度的将器具摆好,近的前来,“这位姑姑,下官来给娘娘把脉,请您稍候。”
看了看痛苦的人,青衿退了几步,腾出地方让萧济把脉。
萧济搭好锦帕,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皓腕,指下仔细感触的同时,提目观察纪氏的面色。
顷刻,萧济惊惶,这脉相怎会如此?闭目凝神,专注异常。
张敏时刻注意着太医的神情,没有忽视刚才萧济眼中的惊惶,心中登时一沉。
许久,萧济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惊惶退去,染上一抹无奈,扭头看着已经昏迷的纪氏,不知如何开口。
见此情景,张敏惶然的心渐渐沉入了不可见底的深渊,面色如水的望着萧济。
“太医,情况怎么样?”声音满含刻意的压抑。
“这,这,情况实在是······”虽说已经确诊,可是萧济仍是不敢置信,是而回答的吞吞吐吐。
“什么情况你倒是快说啊!”心急如焚的青衿已是顾不得许多,质问萧济。
“公公,娘娘实乃中了剧毒之故,才会如此!”面对眼前焦急的双眼,萧济低低的说出了诊断。
“果然是剧毒么?是什么毒?可还有的救?”张敏失神,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仍是抱着一丝希翼。
“看症状以及脉相,下官确定无疑,乃是砒霜,无药可解。”萧济心中愧疚,实在是自己学艺不精,这剧毒之物此时仍是无解。
伴随着萧济的回答,窗外轰隆的一声惊雷霹雳而下,震得人耳膜生疼,憋了许久的雨滴瓢泼般倾泄下来,连绵的雨滴敲打着长乐宫的金色琉璃瓦,组成一曲悲伤的挽歌。
“什么?砒霜?”听到萧济的回答,青衿身子瘫软,直直的就跌坐在地,“砒霜?怎么会是砒霜?宫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毒物?怎么会?”无意识的低喃。
张敏听得此语,身子一晃,仍是站住,只是双手的剧烈颤抖,还是泄露了此时的心情。
“太医,我娘亲是不是一会就好了?是不是?是不是?”阿福抬起涕泪横流的小脸,跑到萧济身边,抓着他的衣角,大声询问。
面对这张悲痛祈求的小脸,萧济无语。
阿福看着不语的太医,委顿失神的青衿,面色沉重的张敏,心中的不安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
“不会的,你们都骗我,娘亲一会就会没事的,娘亲还要给我讲外公的事情,她只是累了,一会就会好起来的,一定的,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捂着双耳,阿福冲着萧济嘶声力竭的低吼,旋即转身快跑,直接就爬上了床,紧紧的抱着母亲,嘴里还在呢喃,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心中的不安。
心中的悲凉一点一点的扩散,张敏看着眼前混乱的情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有些踉跄的来到床边,轻声的诱哄着阿福,“殿下不要担心,娘亲只是睡着了,现在您先下来,让太医看看可好?”
阿福抬起头,望着眼前之人,“娘亲只是睡着了?她还会起来的对不对?”问的很小心翼翼。
“嗯,她只是睡着了,所以殿下不要耽误太医,来,下来。”说完伸出双手,面对着阿福。
看了看眼睛紧闭的娘亲,再看了看一边的萧济,终是心中的希望占了上风,轻轻放下娘亲,投向张敏的怀抱。
紧紧的抱着阿福,张敏定了定神,回身哑着嗓子沉声吩咐。
“青衿,你速速想法子通知陛下,请他尽快回来!太医,虽说已然无解,但是还请太医尽力救治,哪怕能够醒来也是好的!”
言罢,望着萧济,眼中平静无波,暗重深沉,萧济听到此语,躬身行礼,“公公放心,下官必定倾尽所学。”
转身回到床前,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看,赫然是几排密密的金针,萧济取出其中一根,深吸一口气,手法坚定的扎了下去。
青衿渐渐清醒,听到张敏的命令,睁开含泪的双眼,看到他眼中的决绝,心中哀戚更深,再看看失神的殿下,狠狠的抹去脸颊上的泪,站了起来,“公公放心,奴婢一定将陛下请回来!”充满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望了阿福一眼,对着张敏点头,就要出去。
“慢着,这是我的腰牌,你可以去御林军找一个叫刘栋的人,这样胜算也大一些。”伸手解下腰牌,递了过去,“快去快回!”
紧紧握住腰牌,青衿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首深深的看了眼殿中的情形,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希望来的及吧!”张敏抚摸着阿福的发际,轻轻低语,只是含在口中,谁也没有听见。
宫外大雨如注,青衿完全没有知觉,拿着腰牌,速度飞快的往宫门口跑去,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达到了出宫的门口。
“大胆,何人敢擅闯宫门?”守门的王爽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犹如落汤鸡般的宫人,瞪着双眼怒斥。
“大人,奴婢是长乐宫的,有急事想要出宫,还请通行!”青衿连忙展示手中的腰牌。
王爽看了看递过来的腰牌,却是长乐宫无疑。
“腰牌倒是无误,不过今日上峰发下话来,宫人一律不许出宫!”很是冠冕堂皇。
“大人,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