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二想要伸出手将张瑗抱住,可是疼,钻心的疼,一阵极度的痛楚涌遍了他的全身,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右耳上正被人狠咬的时候,手中的力道已然放松。
张瑗趁机脱离了钳制,来到邱老大的身边,趁着他挣扎起身的空档,又是一记十足力道的飞踢,疼的邱老大再次倒下,捂着命根子不停的翻滚,口中还直惨哼。
随即来到火堆边,张瑗闭了眼睛,背过身子,将双手放在火焰上炙烤,忍受着火的灼烧,不一会,绳子就被烧断,连忙回身,来不及将绳子解开,抄起几根燃烧的树枝赶到了魏老二身边。
只见康容紧咬魏老二的右耳不放,魏老二吃痛,想要伸手抓住康容,奈何康容肯撕咬的力气颇大,他一个转身就痛彻心扉,如果妄自用力,只怕他的耳朵就要被生生咬下来。
于是两人就这么前后对峙着,邱老大看着张瑗拿着火把靠近他们,却苦于自己下身痛极,无法站起身子。
张瑗来到他们身边,想将火把往魏老二身上引,可是此时魏老二却疯了一般,猛地转身,“嘶”的一声传来,他的右耳生生被扯了下来。
康容呆住,嘴中的鲜血告诉她,她嘴里正咬着一个人的耳朵,心神一松,一团血肉直直落地,还不及她回神,就被张瑗大力推到了马车里。
抓住缰绳,火把猛敲马屁,只见马儿双蹄高抬,一个嘶鸣,疯也似的狂奔起来。
魏老二见此,一个鱼跃,堪堪抓住车沿,奈何速度太快。他就这般被马车拖着前行。
眼前的枯树渐渐褪去,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本以为摆脱危机的张瑗,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康容的惊呼,“阿媛,那人还在后面哪!”
张瑗猛回头,就看到了后面吊着的魏老二,此时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两句话。
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开,张瑗凝眸,看了看康容仍被绑着的双手。还有挣扎着想要翻身上车的魏老二。
此时右手中的火把已经快要燃尽,长度也不足以够到魏老二,车篷三面都紧实,竟然丝毫没有触及魏老二的地方。
张瑗眼神微动,扭头示意康容。
康容看了看张瑗举着的火把。目光触碰到她手上的烧伤,明白了她的意图。
咬紧牙关,跪着转过了身子,弯下身露出了下方被捆绑的双手。
魏老二此时已经直起了大半个身子,只有双腿还在地上拖着,他正吊在马车的左侧边上。所以能够看到张瑗在给看容火烧绳子的动作,心头焦急,让俩人都空了手。只怕自己还真就奈何她们不得。
猛地施力,他双手支撑,上身抬起,双腿此时同时发力,竟然让他一侧身子上了马车的边沿。
动作大的马车一震。张瑗探头去看,就看到了魏老二差不多要完全攀上马车了。就差了半条腿了。
可是康容的绳子此时却还有一半没有烧断,手中的火把也只剩了星点的余烬,她猛一扬鞭,马儿猛然加速,张瑗回头看去,那个胡子男竟然没有被甩下去,反而那半条腿也搭了上来。
此时,火把已经完全熄灭,张瑗看着背对着她的康容,心电转念,那人只怕拼了命也要上来,自己二人刚才只是占着先机,才有机可趁,如今,一人被绑,另一人要独自对付他无异以卵击石。
眼前这个瘦弱的身影,只要一伸手,她就会掉下去,而那人权衡之下应会舍了马车去追康容,这样自己就有了逃生的机会,可是看着康容的背心,她心头不停的拉扯,推还是不推,如此简单的选择却让她满头大汗。
感受不到火热的温度,康容双手猛挣,却无法挣脱,她只得转过身来,看着大汗淋漓,面色异常的张瑗,“阿瑗,怎么了?”
顷刻回魂,张瑗看着一脸狐疑的康容,又看了下马上就要爬上来的魏老二,眼中精光大增,紧紧抓住了康容的双肩,说出的话坚定而沉重,“容容,一直往前走,不要停,活下来,然后,救我!
话音刚落,一个响鞭,然后立即转身,跳下了疾驰的马车,就势翻滚了几圈,待停止了滚势,立即爬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去。
魏老二眼看就要成功爬上马车,可是不妨马车猛然加速,生生被甩下了半截身子,心头暗恨,等抓住了那两个死丫头,一定让她们好看。
还要再用力,就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跳下了马车,滚了几圈后立即就爬起奔跑起来。
耳边传来另一个女孩子的惊叫,“阿瑗,阿瑗,快跑!等我!”
魏老二惊骇,那丫头竟然跳车,当真是不要命了,感觉到马儿有增无减的速度,他天人交战,是继续跟着马车呢还是去追那个丫头,他一时之间无法选择。
算了,逮到一个是一个,相比之下,那个跑步的,比赶马车的好逮多了,魏老二做了决定,放开了紧巴着澈车沿的手。
马车飞快前行,他却一个狗啃泥趴到了地上,跌的他生疼,就此也无法掩住他右耳的彻骨痛意,还有心头燃起的无边怒火。
看了下不远处加速奔跑的张瑗,魏老二立即起身,顾不得腿上的伤,朝着蓝色的身影冲去。
不停奔跑的张瑗,感觉到胸中的氧气越加稀薄,肺部好似将要爆裂一般,她不停的吸气喘气,想要得到更多,脚下的步子却不停歇,疯狂的奔跑。
辨不清辨别方向,眼前的一切飞快的掠过,她只知道,自己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