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婶赶紧回道:“鸿少,璃瑶真得在半月山庄;她搬到夫人隔壁去住了。那样方便夫人教她一些女儿家的常识。”
“真的?”铫锦鸿看向熬烈。
熬烈回道:“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也是真的,不看我也是真的。我发觉鸿少你住院回来性情变了。变得不自信,也不相信别人,疑心太重可不适合你。”
“面对你们,我能不疑心重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回了家,是回了八卦阵,稍不小心就困在里面出不去呢。”铫锦鸿就话借理由,话锋一转:“好吧,我收起我的疑心,打开我的信认盒子;那就麻烦熬烈你把璃瑶叫来见见我这个爹吧!”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任由铫锦鸿上窜下跳地折腾的桂慧杉硬声开口:“不许去。”
其实,熬烈还真没打算去;只是假装迈开步子。直觉让熬烈早就感觉到这从小战火不断的母子正在较劲。常规下,熬烈是听铫锦鸿的意见的,可是只要桂慧杉开口,那铫锦鸿说的话就是云烟飘过。
见借助熬烈是没有指望了,铫锦鸿决定自己去半月阁。
可是铫锦鸿还没出门,桂慧杉就出口了:“铫锦鸿,你也不许去。”
“母亲大人,你不能总是这不许那不许的吧。你得讲理吧!璃瑶现在怎么着是我认的女儿,我住院那么久她不去看我也就算了。我现在出院了,她装不知道不来见我;你说我不应该去告诉她做人起码的礼貌?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回来,我去告诉她一声,我回来了,难道这有什么过分之处?”铫锦鸿这理由还真拿得出手;而且一说就是两个——以教女为名、以告知为名!
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桂慧杉稳稳地坐地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答:“璃瑶知道你今天回来。是我没让她过来迎接你的。她正在学习阶段,不适合太多的人去打搅她;特别不适合的去打搅的人就是你——铫锦鸿。”
“我需要理由。我尊敬的母亲大人,你不会是出国住了几年,都不愿意给你儿子正常的理由了吧?”铫锦鸿走回来坐到了桂慧杉身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信任!”桂慧杉把茶杯放到了茶具上,摆的位置相当到位。
“信任?难道你不信认我?做为一个贤良淑德、聪明智慧、运筹帷幄、谈笑间能指点玉脂城的母亲,竟然不信任你自己的这个少年老成、大器早成、办事速成的儿子?”铫锦鸿这样的修辞方式着实少见。其实这就是铫锦鸿从小养成的和桂慧杉斗理之前的热舌准备功。
难怪在坐的、在站的好像都见怪不怪,都没有旁观者应有的笑声;哪怕有点假惺惺地捧场掌声也行呀。但是没有!因为他们在全神贯注的等待中——全都是“下面的戏分更精彩”的样子。
只有谨婶在那不停的相互捏着自己的手指:这母子怎么进门就开掐了呢?
桂慧杉直视着自己的儿子:“铫锦鸿,我不信任你,我四年前就不会走的那么义无反顾。说白了,那时的我也是不信任你;不过我告诉我自己‘我必须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你永远是个胡搅蛮缠的混小子’。四年过去了,我都以为我用四年的时间已经完全信任你了。可是我回来发现我跟本做不到。不说你受伤;因为已经过去式了。就说璃瑶吧!你说你把她当女儿。你扪心自问一下‘铫锦鸿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