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夔也惊的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不,我还有事没做完,我还不能死。”张彦殊突然用力的握住了牢门的铁栅栏,他十分坚定地说道。
“你说什么?难道郡主是来救你的?”张夔的目光突然变的敏锐起来,但是他在心里却还在迅速的算计着,如兰和他们张家的关系。可到最后他也算不出,如兰为何要这么做,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就算是她喜欢他,那也是牵强附会说不过去。
如兰从牢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御书房,一进门就直接粘到卫空幻的身边,撒起娇来。她从来都不会乖乖待在卫空幻身边超过一柱香的功夫,每次找他不是跟哪个妃子闹了别扭就是闯了什么祸,怕太后责罚跑来请他帮忙来了。
卫空幻知道她无事不来,故意不理她。
磨蹭了半天如兰还是开口说正事了,她殷勤地替卫空幻捶着肩膀不失时机地说道,“皇兄,你看你不在宫里那段时间,我和母后可没少受罪。整天被关在宫里,连自由都没有,就连出恭都得有人跟着。那一段时间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段时间她和太后遭受的苦难,卫空幻不是不知道,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原来她是来这里抱怨来了,这也难怪,一向娇纵习惯的她,那个时候可算是受苦了。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那你说,你想让皇兄怎么补偿你。”
如果是说要什么珠宝玉器,他从来都不会和她讨价还价,而且他也知道如兰虽然顽劣,但是她却从不把那些东西看在眼里,可能她又想在宫里办什么宴会,搞什么花样,想自己玩乐罢了。
如兰听他这么说,手不禁又不停地在他的肩上揉捏着,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皇兄,其实也不用补偿我,我只是觉得受人之恩,必当回报,你说对不对?”
“对,对啊,你受谁之恩了?”卫空幻又拿起卷宗看了起来,对于如兰的话大可不必太当真,因为她就一个小孩子性子,谁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是啊,皇兄你也这样认为的对吧。”如兰跑到卫空幻面前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他被看的略有些发毛,这丫头该不是吃错药了吧,神经兮兮的。他点头道,“是,是啊。”
“好,你说,当是我和母后被张彦殊救出宫去藏在他的山庄里,也算是过了一段清净的日子,你说这个恩情是不是要报啊。你说我们在危难的时候他肯帮我们,你说这样的恩若是不报是不是就枉为君子了。”她越说越来劲,越说就越不让卫空幻插上嘴。
看着卫空幻几次想制止她,她就更加变本加厉地说的严重,到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反正皇兄也觉得欠人恩情不妥了,是不是不能让我和母后背负这忘恩负义的骂名啊。”
卫空幻的脸色沉了下来,越来说到底她是来替张彦殊当说客的,难道是紫洛拜托她的吗?他不露声色地看着如兰,“你别忘了,他是有恩于你,可是他也是反贼。”
如兰被他看的有些底气不足,虽然之前她根本不会在乎张彦殊的死活,她对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报恩的话,之前的她连想都不会想,可是现在不论如何她都要救张彦殊,因为帮他就等于帮自己。
“那我不管,反正你若不放了他,我就不走了。”说着如兰一屁股坐在了卫空幻的书桌上。
“走不走是你的事,这件事情我还要再考虑一下,你若不走就在这里坐着吧。”卫空幻甩下卷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