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的庇护,范氏的退让,这些一直在金敏心里回荡,目前最大的困难过去了,春玉暂时安全了,有老夫人顶着范氏也不会再处处为难了。然而范氏妥协之前那一眼眼中暗含的杀机,却无法忽视,为什么范氏如何憎恶自己,在自己反抗后,竟含杀机?就算自己不是范氏亲生女儿,也不至于让范氏如此,自己不是男儿,与毅哥不存在矛盾,范氏何苦紧紧苦逼?想罢还是因得往昔旧事。不光为了原先金敏的托付,更是为了自己,过往的旧事一定要水落石出。
如今金敏的处境,虽然有老夫人照看着,却说不上比之前好。范氏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再来就一定是重重一击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春玉和夏玉便忙碌起来,收拾这收拾那,金敏见着好笑,“总统就那么多家当,你们两要收拾什么。”
夏玉嘟着小嘴,放下手边的东西抱怨到,“小姐连点拿的出手的衣裳首饰都没有,都没劲收拾了。”
春玉笑着捏了捏夏玉的脸,“就你挑剔呢,快收拾了吧,衣裳要做新的,那些首饰将来等小姐大了融了铸新的。”
金敏心中一暖,上前搂住两人,“好了,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置了满满的首饰衣裳让你们两管家婆收拾个够。”
与金敏院中温馨不同的氛围尼漫在范氏的观雅院,范氏一言不发坐在檀木椅上,上了很久的碧螺春聊聊雾气渐渐散去,范氏无心品茗,只直直的看着茶碗里的茶叶飘飘沉沉。一旁只立着范嬷嬷,垂着头,唯唯诺诺。
过了许久,范氏重重的把茶盖盖在茶碗上,发出嘭的一声,惊的范嬷嬷抬起头看了一眼范氏。
范氏咬牙切齿,那声音像是从地狱般钻出,“这笔账咱们走着瞧!”
范嬷嬷闻言眉头一跳,“夫人,只怕老爷。。。”
“怕?我再怕下去,这金府就没我呆的地方了逃妾!”范氏横眉竖目,“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蠢,这事从长计议。”范嬷嬷不敢作声。
范氏慢慢站了起来,“明日嫂子便走了,我们去坐坐。”
金敏舅母徐氏,此刻正指挥的丫鬟收拾行李,范思诚早已拖着表哥朱立业不知去哪玩耍了。徐氏见到范氏到来,很是热情的上前,挽住她着小姑子的手,“妹妹怎得了空闲过来?”
“我呀,是偷着闲呢。”范氏微微一笑,平日里的范氏不是那么惹人厌恶,笑着很是好看。“我来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了,你这一去,我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呢。”
徐氏想着范氏所言确实,范氏嫁入这金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很是辛苦,往常根本不得空,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娘家了。“妹妹可是想家了?苦了妹妹了。”徐氏拍了拍范氏的手,出言安慰。
范氏红了眼眶,“不苦不苦,这金府里哪里会有人让我受委屈呢。”言不由衷,话里藏话。
徐氏一听,蹙了蹙眉头,她是家中庶女,从小察言观色哄的嫡母嫡姐开开心心,范氏的话她哪会听不懂,可这金府中的金老爷可不是她相公那般憨厚,范氏的事她可插不得手,随即装作没有听懂话外之音,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见妹妹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来前母亲还千般万般叨唠着妹妹,待我回去告诉她妹夫和妹妹琴瑟和鸣,母亲一定乐的合不拢嘴。”言语中甚是夸张。
范氏见徐氏如此作态,心中戾气横生,好你个?t三娘,当年凭你庶出的身份嫁入我范府,母亲看你百般不顺眼,不是我帮你,你如何立足?现在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面上不变,范氏亲热的握紧了徐氏的手,“说来当年母亲最疼的便是我了,如今我出嫁多年无法孝顺母亲,多亏了嫂子替我尽了孝道。”你?t三娘不是因为我哪里来的机会向母亲尽孝?现在却这般对我!
徐氏面上一红,却很快掩饰过去,“看妹子说的,既然入了范氏的门,向母亲尽孝是我应该的。”不论当年你帮不帮,已嫁做范家妇,难道还会被休了不成?
话已至此,徐氏是打定主意不去趟浑水,昨日的事她早已听说了大概,当年的事她也知道些许,确是范氏所做有欠妥当。
范氏忍住心头不快,又与徐氏唠叨了两句便领着范嬷嬷回去了。范氏刚出了院门,徐氏就吩咐了身边的嬷嬷,去打探打探今日上午发生了什么,才让的她这平日里傲慢的小姑子求到她这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出去打探的嬷嬷才回来低声禀报。
徐氏听着听着眼里精光一闪,范氏竟忍气吞声到这般地步?别看这事情表面看着像是老夫人敲打范氏,其实这里面的关键可在金敏呀!这敏姐才八岁的女娃有如此能耐?徐氏有些不信,可转头想想当年自己在家中苦苦挣扎,努力经营才得了如今的好姻缘,也就释然了。
禀话的嬷嬷低声问道,“夫人,您看这事。。。”
徐氏笑了笑,拢了拢头发,“人家老夫人既没打也没骂,只是说教媳妇两句,我们还能拦着不成?况且你看这金老爷待小姑子眼珠子般的疼,我们娘家人开心还不来不及呢。”徐氏并没发现自己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她从前对着范氏就是羡慕嫉妒,凭什么她范氏在家便父母偏爱兄长疼爱,待出嫁了,父母还给挑了个玉面丰神的郎君,如今金老爷身边据说只剩一个老姨娘了,金老夫人又常年不理事,她上无婆婆管制,下有夫君爱护。这些叫徐氏如何不羡慕,如何不嫉妒。如今看着范氏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