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听了夏侯天明的分析觉得有理,心里虽然放不下那个胖丫从小刀身上偷来的香囊,却更不愿被闵妃抓回宫扣着,被逼参与宫斗,成为混战的策划者。
“别愣着,快走!”黄天云亦拉着萧潇奋力向前奔跑。
三人齐步向前飞快地移动着,萧潇在当中被左右两个高个儿拖着跑,当真去了半条命,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一路追赶,过了万卷书院后殿的高坎,那两个追的没气儿的宫女亦虚弱地跪在了地上。
萧潇状况更糟,宫女没有追来,她索性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呼呼地顺着气儿,咳嗽道:“我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你们看着办吧。”
黄天云粗喘了几口气,对萧潇的无赖态度一笑了之,他通过树荫的遮掩,频频向外探查那两个一路追来的宫女下一步举动。另一边,身体素质倍儿棒的夏侯天明,不屑地哼哼着,指着萧潇三围中数据最光荣的腰部,笑道:“你,你要是减下来像闵妃一样,保证跑得比兔子还快!”
萧潇觉得自己有罪,只要长的胖,在逃命时就是罪;只要长的丑,在比较中就是罪。她除了白拿夏侯天桓两千两银票没有触霉头,其余的似乎诸事不顺。
“今晚你先在西阁躲一躲。”黄天云回过头,指着万卷书院对萧潇叮嘱道,“闵妃动了心思,想让你回去,今晚她定会派人监视司仪局,只等你自投罗网。她虽不及凌妃凶狠,但行事果敢,雷厉风行,你千万小心。”
萧潇讶道:“她无非是想我帮着争宠,不会要了我的命,献媚这事儿急不来啊!”她再度逾越。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侯天明剑眉一抖,他纳闷:萧潇张口闭口就是争宠献媚,到底懂不懂后宫女人们真正的勾心斗角?夏侯天桓不是个话多的男人,定然不会跟萧潇说后宫的事情;就算是通州奉圣茶馆那个吊儿郎当的温良,也从来没有打听过宫闱内的琐事;黄天云母亲黄莺近日才博得父皇欢心,此前还没来得及研究争宠的法子。萧潇不可能是通过这三个人了解这些道理的。
“你说话忒……”夏侯天明语塞,他一时找不出妥当的词语形容萧潇的早熟。看她明明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说的话却跟自己的天桓哥哥一样条条框框,张口闭口都是大道理。
萧潇见夏侯天明哑口无言,她也松口气。笑着保证:“六殿下,十殿下,只要你们常派人盯着我。除了事情及时禀报,万一有人要我性命,你们再出面救我!知道么,生死关头,你们再出面。”
“等你到了生死关头。我们可来不及阻止啊。”夏侯天明撒手不管,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黄天云这次没话跟萧潇讲,领着她去西阁住了一夜。司仪局巧匠厅和织造厅也都派人去传了话,称萧潇被闵妃留在了宫里。
萧潇不是个省心的,惦记着小刀的香囊。半夜又摸黑探路,盯着瑟瑟凉风溜进荣华宫,被彻夜难眠的闵妃以及近身侍奉的宫女捉住。萧潇逃跑不成。乖乖就范。
第二日黄天云去万卷书院找人,已经不见了萧潇,以为是夏侯天明将她安顿到了别处,匆匆赶去皇后凤仪宫前等着,直到夏侯天明陪威武皇后练完武出来。急忙询问萧潇的下落。
“昨晚不是你送她回西阁的么?!”夏侯天明闻言十分震惊,拉着黄天云到回廊另一侧。低那里的公公们怎么说?他们可曾见过萧潇出来?”
黄天云气喘道:“我带萧潇回西阁住一夜,并未跟那里的薛公公提起,只有一个名叫小德子的太监看见,早上去问他,他道并未留意到萧潇从西阁出来。我去屋里检查过,没有刺客袭击或者掳劫的痕迹,她像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夏侯天明十分头疼地依靠在红柱上,忽然想起闵妃宫里两个宫女追来的时候,萧潇有意回头,他虽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却依稀推算出萧潇有秘密掌握在闵妃手上,到了非要回头的地步。
“闵妃派来的人是不是手上拿了东西?”
黄天云愕然,耸肩道:“看得不甚清楚,像是香囊。”
夏侯天明沉声不语,压抑道:“我猜,她在荣华宫……对,一定在荣华宫!”他坚定无比地望着黄天云。
“六哥,你的意思是……”黄天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好不容易将她从凌妃眼皮子底下要回来,她自己跑了回去?当真蠢笨。”
二人正商议着如何再去荣华宫要人,远处忽然传来急报,夏侯天明举目望去,只见张彪朝着凤仪宫方向御车飞驰过来。
黄天云皱眉道:“张彪?我们下去看看。”于是携了夏侯天明一起走下殿阶,迎上风风火火赶来报信的张彪。
那张彪被温良从通州举荐到皇宫来当带刀侍卫,完全是夏侯天桓叮嘱禁卫军首领放水,否则以他的贫民出身,再厉害的武艺也进不了皇宫。张彪比萧潇早半个月来曦皇城,通过层层选拔,得两个皇子格外关照,进宫听命,对太子和六殿下自然忠肝义胆;黄天云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因其行事平易近人,于是对这个十殿下也十分敬重。
“见过两位殿下!”张彪跳下马车,大步向前,拱手跪拜道,“通州来的水木姑娘已经通过武试,即日进宫。”
黄天云并未听说过水木,易容满面道:“水木是何人?”
张彪哽声,沉吟了一阵,正要解说,被夏侯天明横手阻拦,抢先道:“天桓哥哥在通州发现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你知道我母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