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和小环的视线双双聚集过来。
萧潇顿了顿,斟酌了许久,小心翼翼道:“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绝对不能偏颇,别看当这个选秀的管事好像很威风,天天收礼,那些大家闺秀出身的秀女见了我都喊姐姐,其实一旦出了事就是我背黑锅了,唉……你们也看到了,太后头一个就准备修理我!”
落月、水木、小环三人无措地相视一眼。
“不过也别担心,”萧潇将三人的手一把抓紧怀里,笑着安慰道,“死了秀女的事,夏侯天桓不是都给我处理好了吗,那家伙当了皇帝也不是完全丢了良心!”
“快别喊陛下名讳了,小心隔墙有耳!”落月挣脱出手,一把按住萧潇的嘴,眼色凌厉,并不赞同她的随意称呼。
之前在太子府,萧潇喊了几次都没事,那是因为太子还不是皇帝。现在可不同了,太子变成了皇帝,她们现在可是在皇宫里!这地方谁知道有多少别人的眼线和耳目?即便萧潇跟皇帝关系铁,那也只能是私下的交情,在外,就得规规矩矩行君臣、君民之礼。
拔下落月捂得死死的手,萧潇叹了口气,努嘴道:“我也知道,就是……”就是习惯了吗而已,夏侯天桓从来不说自己没规矩,便没在意称呼。
“落月说得对,眼下宫里不比太子府,萧潇。”水木一向沉默寡言,这时忍不住多唠叨了一句,意味深长道,“你此番掌着秀女遴选大权,那些人能不能面圣做最后的殿选,当然是由你说了算……若有人对咱们不满,等到了殿选。一朝升为贵人,哪里肯轻易放了你。”
“你是说她们会报复我,眼下只是求个高抬贵手让我放她们进殿选吧?”萧潇迟疑了,她不是金刚之躯,任谁都怕死,被人整的半死不活的更为恐怖。
水木言尽于此,她向落月投去求助的目光,落月旋目思量之后解释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小心为上!时下。她们不敢对我们不敬,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小环,你和凌大人走得近。凌大人和皇上关系应该最近了,他难道每次说话也顾及君臣之礼的么?”得到小环点头的回应后,萧潇耷拉下双肩,泄气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其实就算她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那也最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才对,怎么以前老忍不住跟夏侯天桓抬杠顶嘴呢?人家现在可是皇帝了……
“在太子府那会儿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我,害我一时片刻改不过来。”萧潇反倒埋怨她们三人不早做劝说,敢跟太子抬杠的婢女还敢不敢跟皇帝抬杠?
当然,自从夏侯天桓继位之后,除却秀女出事那晚的一面。萧潇并没有机会尝试跟夏侯天桓抬杠。因为威武太后管的宽、管得严,她压根主动请见夏侯天桓都不行。
“看你眼睛有点肿,是不是夜里没睡好?”落月仔细打量着一脸丧气的萧潇。
“嗯。夜里睡不安稳。”萧潇嘟囔一声。眼前有些事令人费解,这几个晚上,她总觉得床边有人是怎么回事?
水木递来一个狐疑的目光,疑声道:“是不是煎饼吃太饱了,睡不着?落月那份好像是拿给……”
“喂!”萧潇及时打断她潜在的嘲笑。回想着几日来夜宵并未吃多,便问落月。“落月啊,我晚上老觉得床边有什么晃来晃去,是你夜里起来帮我盖被子么?”
“什么?”落月诧异不已,立马联想到宫内流传的鬼魂直说,颤声分辩道,“我夜里在屋里睡着,一直没进来!萧潇你可别多想啊,秀女那件事不怪你,千万别跟自己过去,而且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吧!”
萧潇一头黑线。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梦见鬼魂做恶梦,的确有过一次,但也就是倒霉秀女挂掉的那晚而已!
落月见她鄙夷之色,知道自己说错了,便迁怒到小厨房那边,气粗道:“我看咱院子小厨房那边的人很懒,是不是有老鼠跑进咱们屋子了啊?”
“老鼠?!”萧潇一阵发抖。
水木和小环听到这里,无可奈何地退出了屋子,仍由两个心智过低的女人在屋里展开关于老鼠的激烈讨论。
落月很以为然地两掌一合,自信满满道:“如果是老鼠就糟糕啦,很难赶出去的,可能是掉了什么吃的东西在房间里头。不行,现在要做一次大扫除,居然有老鼠啊……咦?小环你们慢点,是不是去厨房,一起走啊!”
看着落月嘀嘀咕咕走远,萧潇有些无语,她想说那东西应该不是老鼠,尼玛地上窜来窜去什么的,老鼠会让你发现?她感觉的是一个黑影在床边晃来晃去好不好?!
“整那么麻烦干嘛,放点老鼠药就行了。”萧潇自言自语地再度躺了回去,仰望着头顶梨花木床帐,思绪跟着飘动的纱幔开始游离。那个黑影,是梦里的幻觉么?
暗阁里,墙面上一块活动的青砖忽然动了一动。
隐身于此的红颜低低地笑了一声:被误认成鬼魂不算,又被当做老鼠,他十分无奈,因为不想让萧潇看到自己心烦,便要趁她睡着的时候多看两眼而已……难道这都有错么?
萧潇迷迷糊糊快要如梦时,有一双手在她面上轻轻掐了一下,耳边随即想起水木低沉的声音:“萧潇,我亦觉得咱们院里有些古怪。”
“真的么?”豁然睁开双眼。
水木扶着萧潇坐起来,凑在她耳边认真道:“其实小环比我早发现了梁上的异样,我需守着你,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