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真宗与纪海民说着话时,有宫人来禀报说淑妃娘娘前来。
真宗听了,恍然一笑对纪海民道:“你与淑妃乃是兄妹,她也是多年没有见过你,怕也是想念的紧啊。”说完,便就对宫人道:“让淑妃进来吧。”
淑妃纪华槿朝真宗行了一礼后,便就看向纪海民,她的神情有些激动,眼眶微红,唤道:“阿兄。”
纪海民面对自己的亲人,神情也有些动容,但他却还是保持礼数,朝淑妃行了一礼:“娘娘。”
见到他这个样子,淑妃心里就有些难受,哽咽着就又道:“多年不见阿兄,却是与我生分了许多。”
淑妃轻易不得出宫,真宗也体谅她便就道:“淑妃请将军去你殿里坐坐吧,你们兄妹多年不见,定也有许多话要说的。”
淑妃听了,便就感动的朝真宗行了谢礼。
但到了殿外,行到花园处,纪海民却是没有跟着淑妃去她的宫殿里:“虽是皇上的恩旨,但我却还是不去娘娘的殿堂了,毕竟一个年轻男子出入后宫还是不妥。”
“兄长变了,何时变得这般小谨慎?那是妹妹的宫殿,怎么会不妥呢。再说,还有两位小公主,她们定是也很想看你这个英勇的舅舅的。”
“妹妹有什么话便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时还要出宫去,城外还有许多将士,我还要去跟安置他们。”
“他们难道比我还重要?”问了这话,纪华槿看了看纪海民的神情,便就又点头:“好轻,只是难道兄长不回府吗?”却是问得有些谨慎。
“这次回来停留时日并不能太长,歇息好便就又要再次启程回去代理舰长的幸福生活。但府里却还是要回的,毕竟娘还在府里,别的就算了。她我还要去看看的。”
“原来兄长还记得娘啊。”
纪海民神情沉重,他紧抿着嘴角:“我这些年没有尽孝,但并不表示我不孝。”
“你若娶妻生子,对娘就是最大的尽孝。”淑妃纪华槿紧逼着说道:“娘不需要你有多大的出息,却是希望你可以成家立业。”
纪海民哪有不知这个道理,有哪个男子到了他这个岁数还没有成亲的呢。若不是在边关,他又怎么可能逃避到这个岁数,他缓缓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个,皇宫的的艰难不比边关少。这里虽不见鲜血,但同样会为此付出性命。”
“兄长还担心我么?淑妃听了这话。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意:“如今兄长有了这样功劳,对我就是最大的帮助呢。我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兄长,任谁也不敢看低我一分的。就是连皇上对我也会更敬重两分。若我再生下一子,后半辈子怕是还会有更多的荣华呢。因此,兄长也不必太担忧我的。”
“槿儿。”纪海民直到这时听了淑妃的话,才有些动情的唤了一声她还在闺中时对她的称呼:“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去烟,你不要太过去强求。至于其他一些的东西。你更是不要去想得到,不然待利欲熏了双眸,等待你的便就是万劫不覆了。”
淑妃听了这话,脸上的惊喜退去,她变得激动起来:“兄长怎么这样说我,你如此拼命。不也就为了今日里的荣光。我们当年庶出的命运无法改变,但我们如此努力不就是想过得更好,好让那些曾经看轻过我们的人。都统统伏在我们的脚下?”
“我是男子,自当挑起重任。可你是女子,理应当相夫教子,过着天伦的生活。不应该如今日般,绞尽脑汁只为那些荣华富贵。听阿兄的话。我会为你们争光,你就不要再费心力图谋了。”
“不。身在这后宫,若不图谋,那只有被人踩的份。不,我不要再过那种看人眼色,小心翼翼的日子。我要高昂着头,让所有人的昂视。”
纪海民看着面前这些装扮华丽的女子,她的脸庞早已纪不是十多年前他离开时那青稚的模样了。她的双眸早已不再清澈,眼角也有些细细的纹路,她因激动涨红的脸庞上的神情也不再单纯。纪海民深叹一气,她早已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样。小时候心里就有的积郁,把她变成了一个面容狰狞的女子。
“听说荣儿也成了娘娘,你与她要相互扶持。”纪海民叹息了一声,既然无力改变,更多的却是只能叮嘱:“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却是不希望看到你与她反目。”
“哼。”淑妃不屑的道:“兄长不是不知道,还在年少时我在她面前的样子。如今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对我低声下气,小声讨好吗?不,我不会再那个样子。说什么扶持,若是她真为我考虑过,就不会进宫来。如今进宫,却是把我的宠争了去。兄长你说,这样的人难道还要把她姐妹。”
纪海民有些痛惜的看着她:“荣儿并不是坏心之人,你不该是这个样子说她的。”
听到纪海民语气中有些维护纪华荣之意,纪华槿脸上隐隐有了怒气:“兄长一回来,我便迫不及待的来见你,却是希望能与兄长一叙多年来的分离之苦。而兄长呢,却是一见面就来训我,”说完,微昂起头:“我早不是当年那软弱的少女,兄长不必再我担心了,我该怎么走不用你来教我。”
“那,还请娘娘保重。”纪海民朝她行了礼:“时候不早,臣该告退了。”
纪华槿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怒不打一处来,她性子本就强硬,听了他的话后,便就大声道:“要退就退吧,以后也不必见了。”
纪海民听了这话,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