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虽说没有说什么,但知道消息时,纪慧娴有次去老夫人屋里请安时,却还是听到王氏略含讥讽的说了一句:“怎么也是庶出的哥儿,比不得嫡出,若不然四弟再是忙也定会赶回来的。”
老夫人听了便就不咸不淡的回道:“海淦不是这样性子之人,他对安哥儿也是看重的。若不是春日里雨水多,又因江南水道多,怕有讯情,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王氏听了这话,便就转了脸色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娘也莫怪,毕竟知情之人还是少数的,就连安哥儿这心里会怎么想也还是不知道呢。”
“你若是少说两句,便就什么事也没有。”纪老夫人加重了语气:“亲人若是都不和睦,只知搬弄是非,这家离败也不远了。到时,苦得还不是你们自个?”
王氏听了这话,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娘这话也说得太重了些。”
纪慧娴想着往事,但脚步却是不停歇,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大堂。若是没有什么事,一府人都不会聚拢在这里。忠国公与两位爷却是早已到了,正坐在厅里闲聊着。
待纪老夫人进来后,两位爷起来行了礼,然后媳妇与子孙又朝忠国公行了礼后,这才坐了下来。不一会,纪正安便就携着刘小小进了大堂。
刘小小梳了妇人头,穿着也是比姑娘时要稍有不同,但终究年纪还小,却是也显得娇俏。初为妇人,经历了人事,脚步虽有不稳,但脸颊的红润却是自然流露,一双眼眸更是清亮灵动,看上去着实是人比花娇,却是要比少女时更显得好看了许多。
一个堂堂嫡女愿意下嫁给庶子,这样一份气度却是让人敬佩的。忠国公与纪老夫人对刘小小便就打心眼里喜欢起来,待她朝他们行礼敬茶时,更是不吝啬对她一通夸赞,然后送上厚厚的红包。
刘小小便就送了自制的鞋子给两位老人,待接过鞋子,纪老夫人看了一眼后,便就又免不了一翻夸奖。
能得到长辈的喜爱,纪慧娴是打心眼里为刘小小高兴的。若是下嫁能让她在府中日子过得顺畅,其实却是要比什么都好的。
纪慧娴一转眼间,却是看到王氏嘴角边的一道冷笑,也是,她定是对刘小小的受欢迎感到了不屑。王氏心胸并不宽广,这点纪慧娴也是明白的,所以看到她的不屑,却也没有奇怪。只是暗自盼等会刘小小朝她行礼时,莫要让她难看就是了。
但最不想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待刘小小朝王氏行礼敬茶后,王氏同样也给了见面礼,然后便就得到刘小小的回礼,却是一方手帕子。
王氏拿着手帕子瞧了几眼后,便就捂嘴一笑,对刘小小说道:“安哥儿媳妇的绣艺着实是好的,瞧瞧,这帕子上的的针脚,却是我认不出来的绣法。”
看似夸赞,其实是贬刘小小针线活不出彩,甚至乱得让人看不清绣法。听了她这话,刘小小哪有不明之理,一张脸却是更显红润,这会却是被王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氏说了这话,却是嫌还不够乱,转过头拿着帕子对纪慧娴笑道:“娴姐儿的绣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有名号的,你倒来看看这帕子上的是什么绣法,反正我是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