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吗?”韩灵秀走到了内殿,回过头对纪慧娴问道,因殿堂里面光线有些晕暗,却是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我只是想知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何?”纪慧娴不答,只是反问道:“我如今只对你的心思感些兴趣。”
“这里以前住着的都是一些不受宠或是有着过错的嫔妃。”韩灵秀见纪慧娴不答,只是自顾的说道:“这里不比正殿,却是地处偏僻,常年照不到阳光。就犹如失色的脸庞,只剩下灰暗与苍白。它浑身晒发着潮湿与阴冷,因此又被人称为冷宫。”
“这跟你要与我说的话有何关联?你我都不是宫女子,自不必担心有住进这里的机会,也不必担忧会有那样的命运。”纪慧娴淡淡的说道。
“当然有关系,虽说是冷宫,但其实它不止存在在宫里。失去丈夫的疼爱与庇佑的女子,就都犹如住进了这冷宫般,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也许内室不冷,但心却是却冷的。”韩灵秀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纪慧娴:“所以这样的冷宫,抛开宫女子,却是每个女子都有可能住进来的。不管如今如何风光,但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纪慧娴与韩灵秀对视着,她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韩灵秀的意思。她却是在向她示威,在她要与世子成婚之时,她心中当然是不甘的,能做的便就是把她带到这冷宫来,用言语羞辱与示威一番。韩灵秀的意思,不外是说纪慧娴就算能得到世子夫人的位置,但她日后的人生却是要在冷宫中渡过,只因她得不到世子的心。而她,虽然表面不风光,但却因春风的眷顾。却是能开出花来。
纪慧娴心下虽有些不舒服,但她却是看到了韩灵秀的弱势,若不然,真正强势的人哪里需要这样的语言,直接用行动便就可以了。
“王府并不是皇宫,而世子也并不是九五之尊,所以灵秀你不能拿冷宫来比喻。”纪慧娴不喜这样的拐弯抹角,直接就把话摊开来说:“再说,无论如何我也是正经抬进府里的夫人,在名份是却是要比侍妾之类的要高一些。就算要住冷宫。在小妾遇到我时也要行礼的,死后也是入祖坟,却是怎么样也比侍妾被抛弃到乱葬岗要好的。”
韩灵秀哪有不明白纪慧娴的意思。知道她是讽刺她只能成为侍妾,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是有些发白。
纪慧娴逼近她一步道:“我知道你与世子有情有意,但若不能成结发夫妻这又有何意义呢。灵秀你如此有才,却是名声要胜过我大半。怎么就甘愿成为世子的妾呢?难道却是抱着我死后,你能成为世子夫人的念头不成?可若是我长命百岁,你不就是要吃亏一辈子了?这样的赌注你也敢下,难道却是真的是因全心全意爱着世子不成?我可不信呢。”
既然对她如此含沙射影,那纪慧娴也不会再客气,说起话来字字诛心。咄咄逼人。对韩灵秀,她无需忍认,特别在这隐秘的地方。却是可以让两人都揭下伪装的面具。
韩灵秀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气势上却是一点也不输,她抬起目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花朵需要雨水的滋润,若不然就会枯萎,不管它是花中之王还是路边小花。便且忍它开放一些时日又何防。少了雨水终究会调谢冷落。一花败时一花开,看谁能开放到最后。”
韩灵秀看着纪慧娴。说完后又抿嘴一笑,恢复了血色的脸上露出艳艳的笑意来:“再说若是不能结果的花,最终也只能风光一时。只要能结果,就算小花,它却是能胜过繁花无数的。”
纪慧娴看着面前的笑脸,也是回以一笑道:“你就如此肯定世子不会碰我吗?”待看到韩灵秀扬起无辜的眼神时,纪慧娴却是一倾身凑到了她的耳边细声说道:“我与世子日夜同床共枕,就算他再不喜我,可暖香在怀,你就能保证他不动心。就算不动心,但本能的反应还是会有的。一晚能忍,两晚能忍,难道三晚还能忍下去?世子只是普通的男子,有着他的七情六欲,他也不可能不是凡人,所以,你说我这朵花能得到滋润吗?只怕你还在这宫里守着寂寞,我与他却在一起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韩灵秀只听得瞠目结舌,她是位淑女,就算有些心计,但在这男女情事上却是保守的。纪慧娴的话,她却是想也没有想过,更不要说说出来。她只觉得脸色燥得通红,然后身体有些微颤的叫道:“你好不要脸,竟然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来。”
纪慧娴骨子里跟保守的淑女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些话她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说。今日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韩灵秀有些羞红的脸庞,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燥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想要你看清情势,不要以为有了男子的情爱便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如你所说,世事难料,你又何以肯定我定得不到雨水的滋润呢?”
韩灵秀瞪着纪慧娴看了半晌,最后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管如何,只要有我,世子心中便不会有你。我韩灵秀,终将会是你心头刺,眼中钉,我会让你因我的存在,而心生遗憾。”
“随你。”纪慧娴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觉得再争论下去,结果也不会变,说得再狠再厉,却也只能是再警告对方的同时也在自我安慰。这样的话语,一多说便就失去了意义:“我要出宫去了,再见到我时,你怕就要朝我行礼了,灵秀。”
“有一事,你怕不知道吧。世子有一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