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慧娴本以为赵玄熙不会进屋里,当看到他掀帘走了进来时,着实有些意外。她忙站了起来看着赵玄熙,神情有些紧张。
而赵玄熙看了她一眼后便就收回了目光,转身往屏风后面走去,自是梳洗去了。
赵玄熙回来,意昧着什么,纪慧娴却是心里明白。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动静,她心里难以平静,只得忐忑绞着双手。
杨妈妈这时端着茶盅走了进来,看出了纪慧娴的忐忑,便就上前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要放松心神,女子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
纪慧娴了这话,脸色便就涨红了起来,任由平时如何胆大,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害羞害怕。
杨妈妈又再轻言了几句,看赵玄熙就要从屏风后面出来,便就忙转身出了内室。
纪慧娴一时无法,也便就忙往榻内侧的躺了下来。既然无法面对,便就只好装看不见。她轻闭着双眸,两只耳朵却是竖着静静的听着赵玄熙的动静,身体也是紧绷着的。
赵玄熙从屏见后面出来后,却也是一言不发。只听他喝了盅水,紧接着屋里烛光一暗,过了一会他的脚步声在榻前停顿了下。似乎迟疑了下,但很快纪慧娴便就感觉到身边的榻往下一压,赵玄熙却是掀被躺了进来。
一瞬间鼻间都是赵玄熙身上那淡淡的好闻的男子气息,纪慧娴更感觉到有热热的呼吸在她的颈上轻拂着,到了这个时候,纪慧娴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她以为赵玄熙会有所举动,至少也会说句话。可过了半晌,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只听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纪慧娴终于忍不住轻转过头朝身边的人看了过去。屋里有些暗,身边的人的面目也看得不太真,但转过头的一瞬间,纪慧娴却是可以肯定,赵玄熙他,睡着了。
竟然是睡着了,没有问她一声,也没有动她的意思,虽进了屋,但却也没任何举动。难道他去是没有要与她同房的意思?纪慧娴先前的紧张一扫而空,换来之的却是淡淡的难堪与失望。
纪慧娴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转回了身子。在黑暗中咬着牙。难道,这样的事情也要她主动?不,女子最后的一点矜持还是要有的。他已经够看不起她了,若这样的事情她也主动扑上去,那在他面前便就无一点自尊了。
想通了心思。再就又放松了身子,在赵玄熙平稳的呼吸声与他的气息中,纪慧娴也慢慢的入了睡,也许是困极,却是一个梦也没有做。
待纪慧娴醒来后,却是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床榻之上。而赵玄熙却是早已经起了床,他曾躺过的地方都是有些冷却了。
杨妈妈进来侍候她时,边往床榻之上看去。边就对她道:“世子很早便就起来了,说是要练功。”
纪慧娴嗯了一声,若是对她有所留恋,怎么可能这么早起,怕是昨夜里他睡得也并不好吧。
纪慧娴被采吉与迎平扶着起来后。杨妈妈却是往床榻之上收拾着。
“不用看了,妈妈。我与世子并未圆房。”纪慧娴坐在妆案前,轻声说道。
“什么?”杨妈妈一惊,便就又翻找着拿起床榻上的元帕,果然看到上面除了一些折印后,却是很干净。她有些疑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昨夜里世子与纪慧娴共枕一榻是何意思,但事情却是没有跟大家想像中发生,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的确是让人震惊的。
纪慧娴便就回道:“世子也有些疲累了,再加上如今是国丧期间,却是不能同房的。若不然传了出去,宫里的人就会说我们不守礼节。”这样的理由,是纪慧娴在醒来的一瞬间想到的。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娱乐,包括男女之欢。但周王妃她们似乎也忘记了这一点,却是只想着世子与她新婚,却是要同房。而如今纪慧娴这一理由说了出来,虽说有些让意外,但却也是无可厚非。
杨妈妈便就叹了一气,她却是看出了纪慧娴说这些理由时的苦处。她心中也是明白,怕是世子对她家姑娘还是有些芥蒂的。
纪慧娴找的理由,杨妈妈便就拿来搪塞了前来验元帕的府里的嬷嬷。那嬷嬷听了这话,却也相信了,她点了点头便就回去禀了周王妃。
孙氏听了后,却是一叹:“也是我心急了,倒是忘了有这么一茬事在。倒是他们想得周到,不然传进了宫里,却也就生了是非了。”
世子与世子夫人没有同房,却是顾忌是国丧期。如此一来,大家听了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倒也称赞他们俩是守礼这人,却是赢来了一些美言。
赵玄熙再见到纪慧娴时,神情便就有些古怪,看了她一眼后,还是开了口:“你能理解就好。”
纪慧娴便就朝他一笑:“世子的心思,我也是明白的,不难理解。”
赵玄熙听了,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纪慧娴是个聪慧的,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她也是能够明白的。
又过了一日,纪慧娴便就到了回门的日子。赵玄熙便就陪着她一块回了忠国公府,因是国丧,动静也并不大。亲人见了面,也不敢太多暄闹。
一进府,赵熙便就被忠国公叫进了书房。
而纪慧娴却是在纪老夫人的院子里,陪坐着。纪老夫人打量了她几眼后,却是叹了一气:“新媳妇都不好当,你也烦心吧,看你脸色却是憔悴了许多。”
纪慧娴便就笑:“王爷与王妃都是良善会疼人的,对我是极好的,也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