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慧娴受了伤,除了忠国公府的人来探望外,林碧华也在一日过了府上来。这时的纪慧娴已经可以下榻了,只是不能到院子里去,是怕她受风。头受了伤,若这时吹了风,太医说等老了头就会痛的。纪慧娴听了这话,倒是相信的,便就觉得再闷也留在了屋里。实在无聊时,便就拿起绣帕绣那么几针来打发时间。
林碧华的到来,却是真的让她喜出望外,她实在也想找个人聊聊。
林碧华一见到她,便就往她头上的伤势看去:“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听到消息时,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呢。”
纪慧娴轻笑了一声道:“只是磕破了些皮,倒也不碍事的。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华姐姐也不必太担忧了。”
“听说都还晕过去了,怎么会是小事?”林碧华却是有些责怪:“伤到了头,也只有你会这般轻描淡写。”
“你看我如今不就是好好的?”纪慧娴又是问道:“只是知道我受了伤,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看我?”
听到这话,林碧华的神色变得更是苦涩:“阿娴你最近在府中,难道就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纪慧娴听了这话,便就有些疑惑。她受了伤,的确采吉在她耳边说闲话的时候也就少了许多。怕的就是她操心,她需要好好的静养:“可是出了什么事?究竟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的?”
“是关于兄长的。”林碧华神情凝重:“他却是要随着送粮草的大军一块前去边关。”
“什么?”纪慧娴一惊:“朝文阿兄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他如今有了功名,前程也不必太担忧,他怎么还会想着到边关去?”
林碧华便就摇头:“他说,堂堂男子,当大好江山陷入困境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却是要随大军到边头投靠杨将军去,他要上阵抗敌。父亲与母亲都劝不住。他如今已经开始打点行装了。”
纪慧娴微张着嘴巴,一时之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林朝文那样一个斯文的男子,实在是想不出他上到战场时的样子,她惊叹道:“可眼看阿兄的婚期也快到了呢。”
“可不是,如此一来,说不得便就要推迟婚期。这样的话,这门亲事说不得便就要作罢。”林碧华也是感到苦恼;“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请命去了呢。”
“只有他一人吗?”纪慧娴问道:“可会另外有人鼓动他去的呢,毕竟朝文阿兄先前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露的呢。他的心思在功名之上,却不是在战场之中呢。”
“谁说不是呢。前去的倒只有他一个书生,看他样子却不是别人鼓动的。再说谁又能鼓动得了他。若不是他的心思在此,却任谁也说服不了他的啊。”林碧华说着便就有些激动起来,她握过纪慧娴的手道:“阿娴。你说,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子,若他前去了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让父亲与母亲如何承受。阿兄。他怎么变得如此不孝了起来?”
纪慧娴听着心中也是担忧,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法子来,只是问道:“阿兄几时出发呢?”
“十天后,送粮草的大军就会在那时启程。如今边关战事也紧,却怕是会提前也不无可能。”林碧华又道:“本来前几日便就要来探望你的,就因这事耽搁了几天。而阿兄听说了你受伤的事。也是担心的。可他的心思又扑在了出行的事上,却也不见他来问候你一二。”
“我如今成了亲,朝文阿兄也是怕想着避嫌。却是轻易不会来探望我的。”纪慧娴慢慢说道:“如今看来他心意已决,怕不会轻易改变。若是有机会,我却是要再他出发前见上他一面才是,不然,再相见不知要在几时了。”
林碧华听了这话。便就红了眼眶:“可不是嘛,阿兄也真是的。怎么就会想到边关去,江山危急却也不是他一个人去了就能成事的。”说着便就又道:“若是见面,阿娴你也可要好好劝劝他,说不得阿兄便就会改变了主意。”
“若是如此,自然就是好的。”纪慧娴回道。
说了这些话,林碧华的情绪便就有些低落,纪慧娴留她用饭,却也没有留住她。她道:“看过阿娴,知道你如今无了大碍这便就好了,到时回去了可让母亲放心。只是因兄长之事,母亲心情也很不好,我却是要早些回去多陪陪她。”
听了这话,纪慧娴也没有再多留,只是说道:“你去跟朝文阿兄说,我想见他一面。过几日,我就会去你府上。”
林碧华走后,纪慧娴便就也无了心情刺绣,只是想着要找个怎么样的借口出府去。最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她与林朝文与兄妹般的感情,虽以前过他们有私情的传闻,但如今若是她到林府去见他,大方的跟孙氏说,相信她也不会不放心的。
到晚上,赵玄熙回来后,纪慧娴却是忍不住先问了他:“夫君可知道朝文阿兄要到边关去的消息?”
赵玄熙边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边回道:“如今边关告急,虽一时之间波及不到这汴京城里,但情势还是让人着急的。如今正是边关用人之际,若不是朝中无人可派,不然早就有大将会到边关去了。林公子会有此举,倒也不让人意外。说实话,若不是我走不开,我也会前去的。”说完,把手中的帕子往铜盘边上一放,然后回过头看向纪慧娴:“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忧,林公子是身上有功名之人,又是朝中大臣之子。到了边关,自不会让他打头阵。到时杨将军把他带在身边,怕也不会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