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子,三绝隐士的名声可不是唐霓和祁阳候此时可以对抗的。不说萧居士的出身和师门,就算是单凭萧居士的医术,也会让孝穆皇帝更为相信萧居士。
唐霓可没有明确的资料显示她学过医术,据说只是看过几本医书,她如何都不能同研究医术几十年,并且医治过很多疑难杂症的萧居士相提并论。萧琳一直同萧居士在一起,世人皆知她就是萧居士亲传的弟子,是继承萧居士衣钵的传人,孝穆皇帝对这对师徒从来不敢小看。
士族也好,祁阳候夫妇也罢,他们想要这份功德,孝穆皇帝何尝不想让百姓记住自己?黄河一带若是不在有天花和霍乱肆虐,大夏每年会多出许多的税负来,并且可以多收粮食,如此可以更有效的支援戍边的秦王。
以上种种,孝穆皇外的看重,司徒太尉展开书简,孝穆皇帝默默的叹息,女人啊.你们的心胸能不能再大一点?别管本事多大的女人,在对待情敌上,真是小心眼儿得很。
孝穆皇帝瞄了祁阳候一眼,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前妻,如今再添一个如此出色不认寒门之夫的女儿,祁阳候的命运多舛。孝穆皇帝全然忘了如今这一切幕后推手是他!谁让祁阳候自己受不住诱惑去了镜湖?洛阳王家可不是算计祁阳候的。
美色误国.孝穆皇帝庆幸他没有一时脑袋发晕,将唐霓收入后宫中。寒门这边多了祁阳候府一脉,等同于孝穆皇帝多了一颗棋子。
“.常问学于姑祖母,既是牛痘可防天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焉能将肌肤划破只为中牛痘入体?琳听祁阳候及其夫人所言之后,常想若以牛痘成粉,以鼻口吸入如何?姑祖母言可行。并以数十年的笔记相赠.侥幸间,琳想到了需要添加的药材,于是手拟一方子,恳请陛下预览。”
司徒太尉停了停,轻蔑的看了一眼唐霓,念出萧琳最后一段话:“常闻术业有专攻,医道,乃治病救人大事,姑祖母救人无数,师从名门。勤读医书数十年尚不敢问妄言神医,今祁阳候不曾闻医术,又是国之重臣。何来时日研究天花霍乱?若为其夫人所为,祁阳候夫人前几年提出的夫纲何在?祁阳候夫人不是常以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居?莫非旁的女子才学极高便是无德,反之侯爷夫人有才便是辅佐夫君?”
“天地分阴阳,道德经言,阳为男子。阴为女子,阴阳调和才为一圆。阳气重,而阴气弱,乃不详之兆。“
“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敢问祁阳候夫人。何解?”
依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不仅是当面抽耳光的问题了,这是在质疑唐霓的品行!质疑唐霓在前几年提倡的女子四德是有私心的。
众人目光带着更过了几份的放肆玩味。合着唐霓怕天下女子在才学上超于她,于是她提倡四德,打压束缚才华横溢的女子。这品德绝对有问题。
“长得漂亮,却德行为次,妄以于牲畜同类。如此之人,真是平生仅见。”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议政殿本来就是畅所欲言的地方,不管谁挑头,出身士族的官员们看准机会,毫不留情的借此打压寒门。
“怀柔县主曾言,见了太多大贤,平生才有知祁阳候!我以为此言用在祁阳候夫人身上亦是合适,我引用怀柔显著所言,赠于祁阳候夫人。”
旁人哈哈大笑,“不问自取为之贼!子言兄说明出处,不为贼。”
这是在说她抄袭?是可悲可耻的小偷?唐霓身体晃了晃,到底是谁抄袭谁?萧琳.她真是寻常的女郎吗?她怎么会如此聪慧?
唐霓胸口闷得生疼,脸色苍白如纸.她咬着舌尖,不能昏厥,昏厥只会让萧琳名声更为响亮,不能吐血,不能.唐霓将是嗓子中的腥咸全然吐到腹中。
祁阳候分得轻重,亦没有本事帮唐霓说话,他在一旁沉默不语。
司徒太尉合上书简,此时才交给孝穆皇帝,“臣父找寻吴郡名医数十人,皆言萧氏此法甚为绝妙,比之种牛痘要安全上许多,书简后复长名医的佐证,恳请陛下决断。”
司徒太尉一说话,议政殿静了下来,孝穆皇帝接过书简,又重新看了一遍,司徒太尉抬了抬眼睑,深邃的目光越过唐霓看向了寒门代表唐大人,微笑道:“朝会过后,我会去信回吴郡,提醒我那位亲家,将萧家的门看严了。今日好在是我知晓前几日的怀柔县主的玩笑,否则今日吴郡京城远隔千里,若真让人窃而自取,不是委屈了怀柔县主?”
这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脸上,唐霓白着脸道:“太尉大人不闻巧合?莫非怀柔县主想得到,我就不能想到?”
“老夫以为太过巧合,所以才会由此言论。唐夫人身正不怕影斜,何必同老夫解释巧合?”
司徒太尉为官数十年,一直是士族在朝廷上的桥头堡,虽是他平时不太说话,但一出言那也不是唐霓可以匹敌的。唐霓充其量不过是都市白小资穿越而来,她经历的职场磨练,同古代官场能一样?
按照品级来说,司徒太尉相当于现代的国家重要领导人,唐霓的经历,智商同这样的官场老狐狸相争真没什么胜算。
司徒太尉的对手是一心想要压制士族的孝穆皇帝,两人纠缠了十几年了,虽是孝穆皇帝占据上风,可严格说来,司徒太尉这座士族的桥头堡,还是稳如泰山的,最近因为士族后辈人才辈出,有了儿子和萧琳等等一批不错的人才,司徒太尉有了反攻倒算的底气。
唐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