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每日清晨取水,李炫奕即便头一天晚上玩得再晚,第二天准时起身。以早起练剑为名坠在萧琳身后。后来再邀请李炫奕赴晚宴的人大多会失望,秦王世子能推掉的就推掉了,否则他清晨起身太痛苦。
为了萧琳,李炫奕让萧家准备竹筏,直接冲到东苑,他怒气冲冲而去,结果···几句话被箫居士给打发出门,耷拉着脑袋离开,但李炫奕在上竹筏的时候留下狠话,“本世子同箫居士说,你不收萧琳为徒,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李炫奕这番冲动的表现,让箫居士笑了很久,“他像李家六郎的儿子。”
“主人看什么时候让女郎不必取水?”
“等到秦王世子离开吴郡。”
“您这是···”
“萧琳受萧菀的影响,有萧菀的前车之鉴,萧琳怎会轻易动心?她再过五六年才才会回京城去。萧琳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帮忙萧菀上,哪有旁的心思?对萧琳来说,记住一个人会很难,忘记一个人会很简单。”
箫居士悠然的叹了一口气:“琳丫头太倔强,对萧菀感情极深,我都不一定能掰正她。萧菀将她送回吴郡,可不是为了培养个帮手。琳丫头有自己的路走。况且秦王世子性子浮躁,意志不坚,缺乏毅力,容易被纸醉金迷所影响。秦王又是大夏重臣,多少人等着看其子痴迷于富贵,金陵的奢靡不比吴郡少。在琳丫头身边,他能清明一些,所以我说过,他们的相遇,于李炫奕的收获更大。”
他们是在最对的时候,遇见了对其影响最大的人。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萧琳后面跟着李炫奕,每日都会看到司徒尚,三人彼此像是有默契,互不打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李炫奕第一次攀登青山还觉得很累,他不能坐轿子,不能骑马,只能随着萧琳靠两条腿走路。走了几日后,李炫奕觉得轻松多了。
这一日,萧琳提着瓦罐下山,李炫奕没有像以往一样左看右看的装作欣赏景色,面色迟疑,欲言又止。
几次出声打算叫住萧琳,但话到嘴边上几次咽下去。李炫奕沉默的跟着萧琳,再过两日就要离开吴郡,再见她得有好几年了。
“毛绒团子···你···”
空中划破箭翎的声音,李炫奕几步跑到萧琳身边,将她拽到了身后,喝道:“哪来的鼠辈?”
利箭箭头扎进石缝中,箭尾翎羽颤动。萧琳手中的瓦罐掉在了地上,眼看着丛林中处出来十几名黑衣人,黑布蒙头,仅仅露出凶狠的眸子,在他们手中持着明晃晃的钢刀,取人性命犹如探囊去物。
萧琳生于富贵,哪里见过亡命之徒,吓得小脸煞白,白嫩嫩的小手几乎透明,勉强控制着没拽李炫奕的衣袖,她眸子里满是慌乱,嘴唇淡淡的少了往日的红润,“你··你们是什么人?”
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意图行刺李炫奕?
“秦王世子,你且闪开,有人买她的性命。”
萧琳心一沉,看向面前的李炫奕,声音颤抖:“你闪开。”
“笨蛋!”
李炫奕用身体将萧琳整个人盖住,他一样带着几许的紧张,俊逸的脸庞也是煞白的,“本世子不会让开,你们滚。”
因为吴郡治安极好,李炫奕也不想李四等侍卫跟着打扰他同萧琳相处,于是大多时候是一人独行,李四等都在山脚下等待,萧家给萧琳指派的侍卫一样是在山脚下,万万没想到刺客会埋伏在半山腰行刺。
“秦王世子打算英雄救美,也得看看有没有本事了。”
领头的壮汉向旁边手下示意,“上,试试秦王世子的深浅。”
一身材不高的蒙面人挥舞着钢刀上前,李炫奕将挂在腰间的宝剑抽出,“毛绒团子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李炫奕的身手是秦王一招一式教导的,但因为李炫奕不愿吃苦,只要秦王不在京城亲自看管他,他能偷懒就偷懒,整个秦王府除了秦王之外,谁都说不得他。
虽然他会剑法套路,但剑招华而不实,同女子所习的剑舞同样的功效。好看是好看了,但杀伤力很差。
李炫奕没递上几招,就被刺客踢飞了宝剑,萧琳惊呼:“小心,笨蛋。”
李炫奕肩膀上挨了一脚,身体横飞出去,摔倒萧琳面前,李炫奕拳头锤了一下地面,面容狰狞:“该死。”
刺客哈哈大笑,嘲讽的说道:“秦王世子好大的名头!”
“兄弟们,此人真是秦王世子?秦王殿下那即便是我等也敬佩的人,没想到虎父竟然生出犬子来。”
“嘿嘿,大哥,想要英雄救美的人怕是狗熊一只。”
他们大声的嘲笑李炫奕,萧琳蹲身扶着李炫奕,看出李炫奕因为愤怒而面容狰狞,小声说道:“他们好像不是行刺我的,我怎么看着像是专程来嘲笑你的。”
李炫奕拳头攥紧,低吼道:“我不是傻子能看得出。”
萧琳按住李炫奕,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刺客,“秦王殿下如果是你们敬佩的人,那么你们应该知晓秦王殿下有多疼儿子,如此侮辱他,你们好意思吗?世子殿下年不过十五,以堂堂男儿之身欺辱弱冠小子,还敢说他是狗熊?你们为银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卖命,连畜生都不如。”
“小丫头嘴利,找死。”
黑衣男子冲上前,李炫奕握住了被打落的宝剑,从地上跃起,再次挡在萧琳面前,没走上几招,李炫奕再次挨了几脚摔倒在地上,他眼前迷糊,想到了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