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吓得往地上一跪。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我还没从自己的想象忽然变为现实中醒过来。王氏就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彩月,然后转头对我笑笑:“真是让余姑娘见笑了,语琴回去换身衣裳,先失陪了。”
为了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我连忙抬酒喝了一口,然后才点点头,别有深意的道:“王姑娘慢慢换。”
王氏站起身对还跪着的彩月吼道:“还跪在这做什么?9不走!”
彩月赶忙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上王氏。
她们一走,我马上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旁边的金玉满堂也捂嘴轻笑。
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这烟瘾就上来了。可我又不能学王氏的泼杯茶在衣裳的遁走,我可舍不得这件我亲手设计的舞服,于是对满堂使了个眼色,满堂马上会意的靠过头来。
“秀有什么吩咐?”
“帮我去屋里把烟枪拿来。”
满堂先是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乖乖的点点头下去了。
就知道满堂最听话,要是叫金玉去的话又要唠叨半天。
对于满堂和金玉这两个丫头我现在可是了解得不得了。金玉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可惜就是喜欢占点小便宜,什么脏活累活都使满堂做。至于满堂呢,就是个呆傻愣直的主,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正的主子就是她的天,主子就是她的地。
台子上的昆曲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有听没懂,无所事事的我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等到满堂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微熏了。
“怎么那么久才来?”
接过满堂送桌子下面递过来的烟枪,我直往袖子里塞丞相夫人。
“姑娘,这不路远吗?”
我瞟了她一眼,站起来,刚走一步忽然觉得脚步虚得很,身子往满堂那边一偏,还好满堂及时扶住我。
心想,不会吧,这还没喝多少呢怎么就飘了?看来贝勒府的酒和我在小院喝的廉价酒区别还是很大的。
“姑娘?你还好吧。要不跟贝勒爷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满堂的老实忽然让我觉得特没面子。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有点飘吗?走走走,抽两口就醒了。”
满堂满脸的不信,却也没说什么。我对金玉说:“你在这守着,贝勒爷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锈了。”
“是,姑娘。”
甩开满堂扶着我的手,走了几步直线后转头对满堂摆出“你看吧,我哪里醉”的神情又继续往前走。
出了院子,我就直往假山堆堆里逛,可是转悠了好会都没找到合适的。
直到满堂都一头雾水的问我:“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找处隐秘的地方,这日子,人多眼杂的给谁看到了都不好。”
满堂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我心里暗道:看吧,我思路如此清晰,哪里像醉的。
“啊,终于找到了。”
钻进一处假山腹地,空间还很不小呢,够我躺着看月亮了。
转头对满堂说:“在外面守着,有人叫我。”
“是,姑娘。”
本来是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后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子靠在凹凸不平的假山壁上点燃烟枪吸了起来。
吸了两口,抬头望了望天。蓝丝绒般的天上,明月皎洁,繁星密密麻麻的一颗紧挨着一颗。这样的天空,在二十一世纪就算做两天两夜的车去偏远山区都看不到。
以前总不明白为什么古人动不动就赏月,动不动就对月把酒言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就连我此刻站得脚都麻了还不想走。
自来到这以后,还没享受过这样的闲情静怡。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做什么都有人看着。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有机会就到这里来赏月,随便弄张毯子,备点糕点,酒水。学那些文人雅士坐饮美酒,把月言欢。
想着想着怎么就觉得有人看着我捏?我连忙往假山腹地的入口看去。一抹黑色的人影惊现在我的视线,但是那里背光,月光照不到,我无法看清来人,只觉得人影要比满堂高大许多。
一丝惊慌爬上眉梢。
“谁?”
那人没吭声,只是斜靠在石壁上的身子正了起来。有向我走过来的趋势。
我连忙大叫:“满堂~!”
“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
冰冷淡漠的声音刺进我的耳朵。我一下跳起来。
“四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