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费儿竟感觉到裴然像一个地痞,不像是她印象中那个终是冷言冷语的裴然了。
出了御书房,她见裴然果真往琉璃殿的方向去了,自然也是没有兴趣去看他怎么安慰他的妃子,忙掉转方向往御医院走去。
想着蝶媚看到裴然的那一幕,费儿勾了勾唇角,这也算是她为费相做的一件事了吧。
只是,念及蝶媚竟是这般的求着一个男人的回眸一看,她的心里是不无哀婉。
奈何女子就一定要这般,奈何就一定要这样苦苦的守着一个本就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一些问题,她本想亲自问问这后宫里的女人,可终究还是化为了一句低低的叹息之声。
叹息完,她整个人都比方才还要带劲儿,踏的步子也是越加的有力的起来,却不曾想到迎面走来了一身华服的宫少。
宫少睁着眸子四处张望,似是在找什么一般,却是没有往她这儿望过来。
费儿见机,一个健步,就奔到了一旁的木从后。
宫少手报布匹,慢慢的从她的视线里离去。
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幸叹自己眼尖,也更加加强了戒心,迈开步子走路也不敢向方才那般自在了。
待回了御医院不久,一身藕色宫装的湘君便走了过来。
费儿抬眸望她,迎上了她带着幸福的笑容,嘴角也是跟着她微微的咧了起来。
“费儿。”湘君把她拉在一旁,神秘兮兮的道,“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来了。”
费儿的眸光在她身上细细的扫了一番,好奇道,“什么东西?”
“呵呵,”湘君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很是精致的锦帕递到了她的跟前。
费儿笑着接过,轻轻打开。一股香味便钻进了她的鼻子里,让她不敢置信的是,锦帕里包着的竟是好几块黄金糕。
湘君得意的看了看她嗔目结舌的面容,笑道,“看吧,费儿,我说了是好东西的。”
费儿回过神来,诺诺的伸手拿了一块黄金糕放在嘴里,用力的嚼了嚼,竟和相府里吃到的那种味道不分上下。
都是复有嚼劲。却又香甜无比。
“怎么样,好吃吗?”湘君一脸期待的望向了她。
费儿咽下了嘴里的糕末,点头应道。“恩,湘君,你怎么想到给我带这个来了?”
“呵呵,”湘君脸上的笑意更甚,呲着牙齿一脸鄙视的道农妇果园。“也不知是谁晚上不好好睡觉,偏要说梦话扰人清眠。”
这晚上说梦话的习惯,费儿却是有的,想着,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愧意,讪讪的冲湘君笑了笑。
“唉。”湘君叹息了一口,继续道,“这要但是扰人清梦倒也算了。可那人偏偏要说,她想吃黄金糕,这不,要是遇到了本就很饿的人,听了那话还哪能睡的着啊。”
费儿握在手里的黄金糕。就这么生生的被湘君的话语一惊,毫不留恋的往地上奔去。待她回神过来之时,它已经在地上摔了几个跟斗了。
湘君惋惜的望着黄金糕,叹息道,“唉,这么好的一块糕点,就这般被你浪费了。”
她的目光毫不迟疑的从地上的黄金糕上转移到了湘君身上,不可置信的道,“我,我真的有说黄金糕?”
脸上传来一股烫意,如果,此刻,她真要找个死法,她想她是羞死的。
这到底要是有多馋嘴的人,才会在睡觉的时候都闹腾着要吃的?
湘君不顾她羞窘的神色,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恩,具体内容大致是‘爹爹我不要黄金糕,我要娘亲’,‘爹爹,我要黄金糕和娘亲’之类的。”
费儿面上的窘意稍缓,低垂下眸子,暗道,原来是想娘亲了的缘故。
只是,梦中的片段应该是前世的时候的吧,这一世她便不再有爹爹了,有的只是那个对她冷冷淡淡的先皇。
湘君见她沉声,眸光微敛,道,“费儿,黄金糕不好吃吗?”
费儿不想让湘君担心,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口道,“你怎么老问我好不好吃,难道,你没吃过?”
湘君看着她,犹豫了半响终是摇了摇头,“我让人做了一盘子,最后,全用锦帕给你包着送来了,我看着觉得挺少的,还怕你觉得不够呢。”
费儿整个人都僵在哪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响,她终是拿起了锦帕里的一块黄金糕凑到湘君的唇处,笑道,“现在吃也不晚,你尝尝挺好吃的。”
湘君似是在犹豫,迟迟都不肯张开嘴来。
费儿见状,忙道,“你放心啦,这个很厚实的,可以管很久,没那么快饿,一块我也吃的饱。况且,你要是怕我不够吃,那你以后也可以让人做了给我带来啊。”
湘君笑了,大大的张开了嘴巴,费儿忙趁势把黄金糕凑到了她的嘴里。
费儿喜滋滋的望着她,复又拿了另外一块放在嘴里。
湘君卖力的嚼着嘴里的黄金糕,结结巴巴的道,“我,小,小的时候,其实也,也有一个很好的生活,环,环境。”
她抬眸望向她,却听湘君继续道,“结果,一场大火,把我们全家都烧死了,除了一个人。”
费儿止住了嘴里的动作,正要开口,却听周公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太医啊,太后娘娘让您去一趟。”
费儿抬眼看了周公公一眼,笑了笑,自上次她的那个巴豆药治好了他的难眠之症后,他对她便是感恩戴德,尊敬万分,再没了往日里的嘴脸。
费儿从周公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