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在见到这些赏赐的时候,感觉精神百倍,有贤德妃的意思,两人的婚事几乎已经可以算是过了明路。低头看着胸前的那块金锁,想起宝黛之间的情份,倒有些羡慕嫉妒的。
母亲非让她戴着那红麝香珠串,尤其要到黛玉跟前晃一晃,好打消黛玉争夺的念头,宝钗自已觉着没意思,又怕母亲伤心,只得戴着,在贾母院门前不远处见到了两人在那里站着说话,宝钗缓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迎上去,只见两人手挽着手一同进去,宝钗顿时心灰意冷。
黛玉背转身看不见,宝玉却分明看见她了呀。
宝钗心里难过,仍然坚强的来到贾母屋里请安,彼时黛玉正和凤姐探春说笑,宝玉见了她,对方才的冷落有些难为情,遂主动笑问道:“宝姐姐,我瞧瞧你的红麝香珠?”
宝钗此时颇为后悔戴这珠子,这岂不是在贾母黛玉面前示威,但宝玉有请求,宝钗不好拒绝,只得往下褪,宝钗生的肌肤丰泽,一时褪不下来,宝玉在旁看着雪白一段酥臂,心中暗道:比之袭人碧痕更有一番风韵。再看宝钗,有一种别样的妩媚fēng_liú,不觉就看呆了。
宝钗虽与黛玉明争暗夺,但宝玉这样肆无忌惮的望着她,早羞的满脸通红,扔了香珠串就走,黛玉一回头见宝钗往外走,忙笑道:“宝姐姐快回来,凤姐姐说初一领着咱们一同去清虚观看戏呢。”
宝钗只得回笑道:“罢,罢,怪热的,什么没看过的戏,我就没去了。”
贾母见宝钗拒绝,忙道:“你也去,连你母亲也去,咱们都去,长天老日的,在家里也是睡觉,莫不如出去玩玩,你们姑娘家家的总不出门,去观里烧香拜佛,也沾沾福气。”
贾母发话哪容宝钗拒绝,这边凤姐也遣人知会了薛姨妈,到了五月初一,荣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以贾母为首,贾府众人大轿驼车浩浩荡荡的往青虚观出发,宝玉骑马陪在贾母身边,将至观前,早有张道士执香披衣前来迎接。
黛玉等人随着贾母进入观内,各自烧香祈福,黛玉求了两道平安符仔细收好,不多时候,就见张道士来到贾母面前,躬身陪笑道:“无量寿佛!老祖宗福寿安康,一向没到府里请安,老太太气色越发好了。”
贾母笑道:“老神仙,你好?”
“托老太太万福万寿,小道也还康健,只是惦记着哥儿”说着便看向宝玉:“我看见哥儿的这个形容身段,言语举动,怎么就同当日国公爷一个模子。”
贾母听说早流下泪来,说道:“正是呢,我养的这些儿子孙子,也没一个像他爷爷的,就只宝玉像。”
张道士又道:“哥儿也长大了,前日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生的一副好模样,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倒也配的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呢?”
贾母瞟了一眼薛姨妈,含笑说道:“上回有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总要过了十七岁才能提婚事,等大一大再定吧,你如今打听着,虽说咱们家不在乎什么富不富贵的,但女孩儿的出身要好,模样也要配的上,有合适的只管来告诉我。”
“是是是。”
“性格也重要,我这宝玉有些左性,总要两个人能合的来才行。”
众人都笑了,唯有薛姨妈和宝钗笑不出来,宝钗差点滴下泪来,薛姨妈也坐不住,又怕被看出来,只能陪着干笑。
十七岁之后才能提婚事?薛姨妈望着女儿,那宝钗嫁人岂不是要等到二十出头,薛姨妈看女儿欲垂泪的样子,十分心疼,等回去了要和姐姐商量商量,宝钗大宝玉三岁,最晚十八岁那年也要成亲,就算先不圆房,也要把婚事订下来,如今还没个定数,可千万别把宝钗的青春给悔了。
宝钗悄声道:“母亲,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执意让咱们母女跟来了。”
薛姨妈怎能不明白呢,姐姐求宫里娘娘借着端午节试探老太太的态度,先头看了节礼时,老太太并没说什么,姐姐还说,娘娘位份高说话管用,连老太太也不得不依从,看来是要默认了,可如今看来,老太太根本就不吃这套。
玩的笑的形态各异,勉强看了一日的戏,至下午便回来,因张道士提起宝玉的亲事,宝玉回家就生气,嗔着张道士与他说了亲,口口声声说从今以后再不见张道士了,而黛玉又中了暑,贾母难免多操一份心。
宝玉听说黛玉病了,心里放不下,饭也懒去吃,不时来问,黛玉又怕他有了个好歹,再急出病来,偎在软榻上对宝玉说道:“你只管看你的戏去,在家里做什么?”
宝玉见黛玉不理解他的心思,不免生气:“别人不晓得也罢了,你怎么还不懂,我算白认得你了。”
黛玉自来有病,哪禁的住宝玉驳她,早掉下眼泪,宝玉见她哭了,忙哄道:“是我说错了话,那戏也没什么好看的,况且我便是出去了,心里也惦记着你,还不如留在家里。”
黛玉破涕为笑,宝玉不敢动手,只好递个帕子过去,黛玉一把扯过说道:“白认得也罢了,只是你也去前面晃晃,免得老太太担心。”
宝玉见到黛玉的笑容,心里早不觉得委屈,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你若困了,就睡会儿,我过会子就回来。”
紫鹃见宝玉走了,拿着黛玉求的两道平安符问道:“姑娘怎么没给宝二爷戴上?”
黛玉嘱咐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