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要去扬州,忠顺王墨扬坐在一棵大杨树的树杈上,登高望远,那几个跟踪而来的男子正迅速离开,并没靠近祺瑞住着的宅子,想必不是为此而来。
扬州有什么值得费心思的人与物?年年到此,年年游山逛景,除了几个有名的寺庙,还有瘦西湖值得一看,小秦淮河上画舫很多,不乏有几个绝色,想到这里,墨扬有些遗憾,刚才掳的那女子,匆忙之间连模样也没注意看看,多亏那些人走的快,万一是个丑女,忠顺王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想到扬州,就难免想到那些小吃,墨扬摸摸肚皮,方才也没吃几口,这会儿奔跑一阵竟有些饿了,四处张望,眼见码头上停着两艘船,灯火通明的,想来宿着大户人家,即是有钱人家,吃食必定极好,想到这里,墨扬跳下枝头,正欲前行,听不远处脚步声近,转头一望,是自已的侍卫朱雀玄武等人追了问来。
“王爷,那些人已经离开惠丰,顺官路奔扬州去了。”
“褀瑞先时住在淮安,只因有人时常偷窥,才搬到惠丰,这次下江南,霍哲琛非要与本王同行,到了淮安便不肯走,四处流连,焉知不是为了寻找褀瑞。”
“小主子尚未满月便离开京城,这事儿知道的不多,南安王是如何知道的,必定是看王爷时常下江南,以为有什么好处才一路跟了来。”
“他那爱好,本王可不敢苟同,不过守着病怏怏的王妃,也难怪他不爱呆在王府里。”
朱雀笑道:“听说南安王妃十分厉害,便是自已有病,不能为王爷留子嗣,也不许王爷纳妾,南安太妃急的不行,偏偏王妃出自修国公家,修国公家势大,又不好得罪。”
墨扬想着连南安太妃也不知道霍哲琛的爱好,心里发笑,一边朝着两艘船上望,一边想着吃点什么好,待听到侍卫回道:“属下瞧着,为首一人的模样似乎是那日见过叫元基的。”
墨扬回过神来,问道:“你说元基,忠义王府那个?”
“是,虽然看不清楚,但瞧着身形步伐无不相似,白虎曾经在临清与他交过手,已经跟过去了,等他来了,一问便知,此人出手狠毒,行事泼辣,难怪可以被忠义王爷重用。”
墨扬答应一声,便往前走,侍卫们不解也便跟上,因看王爷朝大船走去,朱雀小跑两步陪在身边问道:“王爷要做船?”
“反正也要去扬州,坐船观景不比骑马来的舒适,去弄点吃的,爷饿了。”
贾琏跟前摆着一桌酒菜,正嫌一个人独酌无聊,便从小厮中选出两个清俊的过来相陪,小厮兴儿过来斟酒,又道:“二爷您说这林姑娘,自打坐船出了京城,见天的催着,咱们一路南下,赶的不行,这眼瞅着就到扬州,不但让停船,还要在这里歇上一夜。”
贾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许是临近家乡反而心中不安吧,姑老爷的信中说身体十分不好,否则也不会想接林妹妹回家,先头接了多少次,都让老太太给驳了,这次老太太让我再把人给带回京去,姑老爷的病若是好了便罢,若是不好,难道我要一直陪在江南吗?”
贾琏一边饮酒,一边想起临走之时,王夫人把他叫过去,遣走房里丫头后对他说的那几句话:“……若好了,你便想法子把林丫头留在扬州,老太太这里自有我说话,若不好,人是必得回来,林家虽然子嗣不丰,也有些私财,并不像表面那样清贵,你可警醒着点……”
警醒些什么?二太太与妻子熙凤真不愧是同出王家,两人一模一样,只不过凤丫头爱财在表面上,二太太却是背地里,姑侄两个一明一暗操持着荣国府家务,把他这个贾府正宗的爷都撇在了后面。
贾琏笑笑,难怪二老爷对黛玉之父林海如此推崇,原也跟姑母贾敏有关系,兄妹二人自小便有共同语言,同是读书人,在二老爷的支持下,林海娶了才华横溢的姑母,二老爷却因家族的关系娶了王家的小姐,这位王家的二小姐也是个金枝玉叶,只是读书不多,又不愿纡尊降贵的低头示好,所以二老爷才更亲近姨娘赵氏,赵氏虽是丫头出身,更无学问,却能哄得二老爷高兴。
想到这里,贾琏又想起自已从前的几个妾室,自打熙凤嫁了过来,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能贴边的只剩下凤姐的丫头平儿,一个月又沾惹不了几次,贾琏回忆着是何时得到平儿的,是了,凤姐怀孕之时。
酒喝的并不尽兴,贾琏有些头疼,便要小厮铺好了床躺下,还没合住眼睛,便有下人来报:“二爷,林姑娘那条船上来了几个陌生人,非要让弄几个下酒菜。”
贾琏翻身坐起,连忙取大衣裳穿好,出了舱门,果然见岸边站着几人,倒没硬要上船,只是让整治一顿饭吃,瞧着个个身体强壮,为首之人更是气度不凡,当下不敢怠慢。
贾琏几步上前,拱手施礼,笑道:“这时辰还没吃饭,兄台想是饿坏了,不如到小弟船上,让下人们弄几个酒菜,小弟陪兄台一同喝两杯如何?此船乃是女眷,还望兄台海涵。”
朱雀早摸了一圈回来,挨近墨扬低声回道:“王爷,是个小姐,只是年纪幼小,不过八九岁,倒是有个丫头模样尚可,王爷过这船吃酒,属下让他们把人叫过来侍候?”
墨扬点头,贾琏连忙在前面领路,一面吩咐人弄些好酒好菜,进了船舱,又将墨扬让到上座,墨扬也没客气,大喇喇的坐下,贾琏在主位相陪,墨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