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祺瑞的缘故,穆皇后对墨扬的事十分关心,自然也就知晓皇上赐美人进忠顺王府一事,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吩咐厨下用心预备晚膳,并派人请皇上过来有要事商议。
皇上已经到了泰安宫齐慧嫔那里,不是说慧嫔长的有多美,而是她做的拿手好菜更吸引他,一道普普通通的菜,可是御厨们就是做不出这味道,若不是入宫时候还短,早封了妃,刚刚坐下还没等吃,就有皇后宫里的奴才过来相请,皇上只得放下拿在手中的筷子。
慧嫔满心不悦,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得送皇上出门,临分别时,慧嫔扯住皇上的衣袖问道:“皇上在皇后那里用过晚膳之后还来吗?”
皇上低头在她颊上一吻才道:“皇后请朕,必定有重要的事,晚上兴许就歇在那里了。”
慧嫔依依不舍的,却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皇上的御辇越走越远,回头嘱咐着丫头道:“去问问,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小丫头赶忙去了,身边的大丫头宝妹扶着慧嫔回屋,顺嘴问道:“娘娘对皇上动了真心?”
慧嫔停住了脚步,望向宝妹探询的眼睛,不禁一阵心虚反驳道:“皇上不来,如何完全王爷的大业,只有皇上常来本宫这里,才能探听更多的消息,你别在这里杵着,去打探一下皇后宫里今儿做些什么菜,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本宫如今只有用厨艺拴住皇上的心了。”
宝妹欣然领命:“娘娘放心,皇上一个月总有二十天在娘娘这里用膳,娘娘的厨艺已然拴住皇上的心了。”
慧嫔洒下两滴泪水,她是忠义王派进宫里的细作,宝妹便是监视她的人,说是服侍她的奴婢,却一点也收买不得,慧嫔回到屋里,看着满桌子的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摆摆手叫丫头撤下了。
其实皇后宫里的御膳做的比慧嫔那里精致的多,许是因为吃惯的缘故,再好吃的菜也尝不出味道来,皇上不过吃了几口就饱了,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慧嫔的手艺她也尝过,说到底并没什么特别,可皇上就是爱吃,这也真是奇怪。
“彤儿有事跟朕说。”
用过了晚膳,穆皇后亲自捧着茶来到皇上面前,亲热的说道:“这是三弟前儿送来的碧螺春,比上贡的还好呢,皇上尝尝。”
皇上品着果然不错,穆皇后徐徐进言:“听说皇上往三弟府里赐下两个美人?”
原来皇上想问的是这件事,皇上便道:“大哥往三弟那里安插人,不过是想吹吹枕头风,彤儿知道三弟的重要性,朕不能让三弟有一丁点的动摇,所以也送去两个,让她们监视着,别让那几个女人在忠顺王府作乱。”
“就没点别的意思?”夫妻这些年,穆皇后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
“能有什么意思?”皇上有些不自然,低头佯做喝茶。
“将心比心,若三弟在咱们身边安插了探子,咱们心里也不好受,虽说他不会害咱们,可心里总觉着别扭是不,不说别的,祺瑞能平安长到现在,三弟功不可没,孩子出生那年,他才多大呢,也就因为他年纪小,不能给大哥构成威胁,咱们才放心的让他把祺瑞带走,这些年来,一年两趟,不全亏了他。”
皇上被穆皇后说到了痛处,显见得穆皇后知恩图报,只有他是个小人,分辩道:“朕不是不相信他,是怕有一日老三起了背叛的心思,那咱们就被动了。”
“皇上这样做,就可以阻止三弟倾向大哥?依臣妾看只怕会把三弟推到大哥那边去,三弟一向不问政事,也不跟大臣结交,还不清净?”
皇上越听皇后竟有指责的意思,心下欲发不满,也不说什么,把茶杯往桌上一扔,一甩手走了,穆皇后叹着气,皇上初登皇位时,不管做什么事还与她有商有量,日子久了,学着独断专行,再也听不进去她逆耳的忠言了。
皇后宫里的这一幕不过半个时辰墨扬就知道了,在景和宫里安密探,这事让墨扬一直对皇后嫂子很是愧疚,早就想撤出,是母妃坚持,当然不是担心皇后会如何,历史就是最深刻的教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防着一点,等皇上掌握了朝政大权,早晚会想到要收拾他。
墨扬握着酒杯,原来只是猜想,没想到二哥竟真有这意思,他做的还不够多吗?看来只有他们两个继续掐架,他墨扬才有平安日子过。
因想起可卿之事,遂命人请来贾珍,贾珍与忠顺王府一向没有来往,突然有请,只觉莫名其妙的,忙换了衣裳前来,到了王府外头,却见到一顶熟悉的轿子停在那里,贾珍拉了马止步,不大功夫,就见王子腾从里边出来,贾珍心中奇怪,传闻说忠顺王从不结交大臣,怎么竟破例与他有来往。
王子腾是来示好的,从民间选了个绝色女子入府,墨扬听了此事直发笑,他这王府之中也算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哪里的人都有,待问过才知道,王子腾是来为儿子讨功名的,小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余岁,参加了两次科考皆没好运,便想弃文习武,到忠顺王麾下的军营里做个军官。
墨扬满口答应,大哥的人,为了前程投靠二哥,这会儿又来打他的溜须,王子腾这是想做的面面俱道啊,因派人请了李嬷嬷来,嘱咐道:“将此女送到百花园去,住处吗,就安排在两拔人中间,到于谁能拉拢的动,就看各人本事了。”
李嬷嬷瞧瞧院子里那顶小轿,这么冷的天,把人搁在外头,还不冻病了,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