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向来百试不爽,翠妮子嘿嘿笑着,王爷说未必请的动,让她用激将法,没想到一试就灵。眼下这位林姑娘正急匆匆的往大门外走。
“你又来做什么?还想再嘲笑我?”
墨扬哭笑不得,虽是王爷,终归已到了宫禁时分,小丫头这样嚷,早晚要把人惊来,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把将黛玉扛在肩头,几个起落已没了人影。
紫鹃吓的顿时口吃:“他……他……他……姑娘……”
翠妮子也没想到王爷会使用过激的手段,吓的睁大眼睛,指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紫鹃已吓的要哭出来,翠妮子忙安慰道:“林姑娘过会儿就回来了,紫鹃姐姐别太担心了,爷不是不晓得分寸的人。”
“可是……姑娘连件外衣都没穿,这么冷的天。”紫鹃翘首以望,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正张望着,远处过来一队人,手里提着灯笼,翠妮子忙将紫鹃拉入凤藻宫,两人合力将大门关上。
“紫鹃姐姐先回房吧,别让人疑心,蜡烛也熄灭,我在这等着。”
“我们一起等吧。”
“万一娘娘那边遣人来,姐姐还要支应呢,快回去。”
紫鹃担心着姑娘的安危,手里抱着一件大衣裳呆坐在那里,冷不丁的想起翠妮子的话,连忙吹熄了烛火,自责袭遍全身,就这样纵容姑娘与扬三公子见面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扬三公子瞧来像是并无恶意,可姑娘总归还小,尚未出阁,老太太因为相信她,才把姑娘交给她照顾,而今她却把姑娘给照顾的“丢了”。
唉,紫鹃望着手里的衣裳,刚才提醒姑娘穿上就好了,夜这么凉,可千万别病了。
若紫鹃在场,一定不会再这样担心,因为墨扬的大斗篷就稳稳的披在黛玉瘦小的肩头上,黛玉美目四望,瞧着附近能看见的景致房屋,应该还在皇宫里,只是较后宫远了些。
墨扬点起烛火,看她俏脸生怒,便道:“这里很偏僻,尽可以放声大喊,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现在就来一件一件的理清。”
黛玉不说话,只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墨扬自言自语的道:“小丫头方才的厉害劲哪儿去了?装进荷包里不见了?”
黛玉还是不理他,墨扬又道:“不过开个玩笑,你也当真,我知道你一心向往自由,不屑于进宫过争宠夺爱的生活,今儿冒险进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不必再为进宫的事情烦恼。”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黛玉扬起小脸。
“这个……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想了几日,还是觉着将黛玉纳入麾下过了明路最好,这样,在他准备好之前,黛玉有皇后指婚做借口,他也就不必再担心她有任何不测。
“那我可以回家吗?”实在不喜欢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白天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何况漆黑的夜。
“即放下心,多住几日不好吗,也学学宫里的规矩,将来或许用的着。”
“要说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大姐姐心烦,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回到外祖母身边,反正不用进宫,何必再给大姐姐错觉。”
“你说的倒也是,这样,我再想想办法,让你尽快回去。”
黛玉转怒为喜,看着意气风发的墨扬,黛玉问道:“宫里规矩严谨,可是你为什么能进出自由,连凤藻宫里都有为你做事的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肯舍银子,再清高也要为五斗米折腰。”
“虽是实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些,况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爱小。”
其实黛玉心里早已承认银钱的重要性,只是不爱他说的这么难听,从扬州到苏州,从苏州到京城,没钱寸步难行,为何府上众人都对宝姐姐交口称赞,贤惠大方也掩盖不了腰缠万贯的事实,若宝姐姐像她一样身无恒产,手上连可以使用的银子都少的可怜,相信她的处境比自已也好不到哪去。
墨扬提示着她:“人还是实际一点更好些,你还小,不用我说,将来自已慢慢也能感受的到。”
黛玉轻声道:“我已经有体会了。”
墨扬转了话题:“你六岁离开家乡到了京城,对府上管家了解多少?”
“你说雪雁的父亲?”
墨扬点头。
“了解都是相对的,若说管家伯伯对我了解多少,基本上都是通过雪雁知道的,而我自然也是一样,印象中,我极小的时候,管家伯伯就在父亲身边,他不单单是管家,还参与父亲的每一个决定,我知道,父亲是极信任他的。”
墨扬暗暗点头,林海的下落虽然还没有眉目,但日子久了,再谨慎的人也会轻敌,墨扬已经知道吕管家每次到了寺庙总是先在佛前祈祷一番,再去后边喝杯茶才离开,而每次都是由方丈亲自接待,两人相谈甚欢,总要聊的很久。
每月方丈大师都要云游一番,日子虽不长,但每次的落脚点都相同,墨扬得到消息后,倒有些不忍心去揭破,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海还在扬州,他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至于吕管家回了自已的家乡,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墨扬真想见见林海,如果能从他的口里得到消息,比他费劲去调查要直接的多,可又生怕如此这般再惊动了大哥,大哥派人到苏州掘挖林海的墓地一事他已经知道了,如果此时他的动作大了,林海就完全暴露了。
当然,这件事情不能告诉黛玉,她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