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移开眼,崔谦的眼神,让他有种一切都被看透的感觉。
他告诉自己,肯定不是的。崔谦不可能知道……
崔谦似乎没有察觉到白泽的异常,一如往常的凑过来,在白泽耳边笑,“放心,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你也放心,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白泽抬眼,冷冷道。
崔谦摇摇头,“还说不像女人,瞧这小心眼的样子。”
白泽咬咬牙,忍住一拳砸他脸上的冲动。
“对了……就算你不喜欢他,但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他知道吗?”崔谦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即使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愿意背叛他。他又知道吗?”
“你好像很期望我背叛他一样。”白泽若有所思的看着崔谦,“我看得出来,你也并不真的害怕尊敬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崔谦笑了笑。“我是崔谦。”
“如果你是——你就不应该做今天这些事,你就不应该和我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更不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能死而复生。这些,都不是你的身份应当会做的事。”白泽眼神灼灼,“除非……你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崔谦双手背在身后,忽然道:“你确定这就是你今天要问我的问题吗?”
白泽一怔。
“如果你问我,你为什么不会死,我也会回答你的。”崔谦声音蛊惑,“即使是这样,你也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吗?”
“只能问一个问题。”崔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笑,“你可要想好了。”
白泽死死看着崔谦,双手握紧。
唯一的一个问题……崔谦到底是什么人,他对季玹抱有何种居心,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关系?但他应该问自己的事才对……
明明决定再不管季玹的事,为什么还在犹豫?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未曾解决的疑惑统统又冒了出来。他有那么多不明白的事,也许崔谦的身份能告诉他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能解答。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秘密,也许错过这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可是他想到了季玹,如果这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呢?是的,这是他能为季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虽然季玹也许根本不会稀罕,虽然他用恨意来压抑自己对季玹的爱和不舍。
可他也只能,坚持到这个地步而已。
比起自己,在他的心中,季玹更加重要。这就是他应当认清的残酷事实。
也是他必须要远远离开的事实。
白泽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双目直视崔谦。
“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谦笑了,低沉磁性的笑声,在黑夜中悠扬回荡。
“如你所愿。”
………………………………
晚宴还未结束崔谦就带着白泽离开了。
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马车颠簸的移动着,白泽坐在崔谦的对面,沉默不语。
他并不为刚才的决定感到后悔,但是崔谦的可信度实在值得怀疑,因此也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马车行驶了很久,白泽知道这绝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在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但是他没有问。
这么一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崔谦一反常态的安静,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他睁开眼。
白泽跟在崔谦身后下了车,眼前竟然是之前来过的那间青楼。但是崔谦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面,敲开了一扇门。
门内的伙计警惕的看着来人,见是崔谦,表情恭敬的的将他们引了进去。
崔谦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一扇门,这扇门是通往地下的。白泽眼神闪了闪,又是一个地道。
地道很长,崔谦将白泽带到其中一扇紧闭的大门前。门口站着两个黑衣男子,均带着银色面具,泛着冷冽的光芒。他们恭声对崔谦道:“少主!”
崔谦表情平淡,吩咐道:“开门。”
“是,少主。”两人推开厚重的大门,自始至终都无视了崔谦身后的白泽。
眼前两人训练有素,连白泽也看不出深浅来,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们对崔谦的称呼。显然表示崔谦身份不凡。
门后是一间阴暗的房间,房中只有一张床,其他一个多余的物件都没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趴在床上。
崔谦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对白泽露出一个笑容,“想必你已经有许多疑惑了。”
“是。”白泽坦然道。
“我既然答应你回答这个问题,自然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崔谦眼神中透露着诡异的神采,指了指床上的人,“你且去看看他。”
白泽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虽然不明白这个人和崔谦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俯趴着,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只看得出身材高高瘦瘦。
也不是是死是活,明明来了人,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白泽顿了片刻,然后伸手掠开了他脸上的头发,细细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在原地!
眼前竟是另一个崔谦!
白泽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色,回头看了看站在房中,嘴角带笑的崔谦,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神态萎靡双目紧闭的崔谦。恍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怪他惊讶,白泽并不是不知道有易容术这种东西。但是易容术是有破绽的,不但能保持的时间有限,而且禁不住长时间的近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