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这两天都没过来,刚才又被季玹拒绝。
这会儿能出门了,他直接就往冷宫去了。
可惜去了却碰了一个闭门羹。
冷宫大门紧锁,根本没人放他进去。敲门也没人应答,只好悻悻然的回来了。
季玹恢复之后,基本上是日日都过来,崔皇后反而是再也没出现过了。
白泽也没有打听,崔皇后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他问了季玹好几次叶氏的事情,季玹都搪塞过去,后来被问的烦了,还躲了几日。
白泽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焦急起来,为什么突然又不让见了?
季玹再一次拒绝白泽之后。
白泽表面装作无事,却心急如焚。季玹一走,就推着轮椅直接往冷宫而去。
他使劲的敲门,心中不安驱使着他,他必须要见到!
旁边的侍女看到白泽的手都锤出了血,上前拉住他的手,哀求道:“公子,别敲了。”
白泽理也不理,甩开她继续敲门!
手上的血迹染上大门。
“你们走吧。”一道声音响起,众人躬身退去。
白泽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季玹按住他的手,声音低沉,“我带你去见。”
白泽神情木然的回头看了看季玹。
季玹走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的侍卫恭敬的垂手而立,季玹推着白泽的轮椅缓缓走进去。
那条通道并不长,但是白泽却觉得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这里这么安静。
□□静了……
他忽然有种掉头而逃的冲动,他不想知道结果了!
但是他已经到了。
季玹推开门,一个冷清的院落出现在眼前。他的手很稳,每一步都如同精确度量过一般。
他推开门,抱起白泽越过了门槛。
屋内没有人,只有一具红色厚重的棺椁,叶氏就躺在里面,十分安详,面色红润,就好像睡着了。
白泽挣扎着落地,跪趴在边上。他的呼吸很轻很轻,怕重了,会打扰到沉睡的人。
前些天,她还在对他笑,给他亲手绣的荷包;告诉他,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开心快乐,自由自在。
然后如今,她却静静的躺在这里。
再也不会同他说话,对他笑。
您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舍弃我,为什么……我只有您了啊。
为了您,我可以不要自由,我可以委曲求全,我可以放弃一切……只要您能够好好的。为什么您要走?您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是你,是你杀了她!”白泽抓住季玹的衣襟,双目通红!
季玹一动不动,任由白泽对他怒目而视,也不说话,更不辩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泽声音嘶哑,“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哪怕你觉得我的命不值钱……但是,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你可以多杀我几次……”
“她的债,我都可以替她还!”
白泽眼泪流了下来,视线模糊,双手颤抖。
季玹伸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但是她不愿意。”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重重击在白泽的心上,他动作一僵,然后缓缓的,颓然的松开手。
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他为了她不开心,不快乐,不自由。
所以她放手。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迁怒季玹,怨恨自己的无能。
但心中却又无比清醒的明白,这才是事实。他该清醒过来了,只是这代价太高昂。
“我错了。”白泽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看着叶氏的脸,“娘,我错了……”
我很贪心,我很懦弱。我想要和您在一起,我以为我的付出,可以让我们幸福。其实这都是假的,真的幸福,不需要这么多的妥协。
是我害死了您。
您说,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与众不同的。您说,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您的孩子,您还说,您为我感到骄傲。
而我却让您失望,让自己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样子。
让您难过……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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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些事,然而这些并不是梦。
他靠着床干咳了几声,咳出几口血来。
侍女紧张的扶起他,拿出帕子擦拭他嘴边的血迹,“公子,您的伤还没好,不能动气。”
“我没事。”白泽说。
“您该喝药了。”侍女捧过药碗,“已经重新温了好几遍了,不烫的,刚刚好。”
白泽:“我不想喝。”
“这怎么行,不喝药伤怎么好的了。”侍女担忧的看着他。
白泽扭过头。
季玹一直守在门外,他推门走了进来,接过药碗,沉声道,“我来吧。”
侍女垂手退到一旁。
“你是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季玹看着白泽,“你知道,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好。”
这是威胁咯?白泽笑笑,不说话,也不动。
季玹眼眸漆黑如墨,他抬手喝了一口药,然后吻上白泽的唇,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脑袋,控制住意料之中的挣扎。唇齿相接,却如同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嘴角都磕出了血来。但无论白泽怎样反抗,季玹都无动于衷,他一口口的将药渡给白泽。然后扔给他一块糖,“有点苦。”
白泽死死看着季玹,那目光似乎要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