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看向白泽的眼神委实不善。
“奴婢心意已决……奴婢愿意亲自向皇上请罪!并非是皇后娘娘不给,而是奴婢不愿。若是,若是这样也不能使娘娘相信的话,奴婢愿以死明志。”白泽回答的十分坚定。
对真的青画而言,也许这是绝好的机会,但是对他来说却不是。
他是喜欢季玹,但是他也有自尊!
况且继续留在崔皇后这里,对自己查明真相也更有利。
崔皇后见他说的不似作伪,表情终于有些动容,语气稍微缓和下来,“若真是如此,本宫自会给你一个和皇上解释的机会,你下去吧。”
白泽回到房间,才发觉自己的内衫都汗湿了。
他第一次对季玹生出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这样一来,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崔皇后心里的一根刺,崔皇后哪里还容得下他!
………………………
虽说崔皇后暂时放过了白泽,但是对他的冷落第二天就体现出来了。
崔皇后身边的一个大太监接替了白泽的工作,他一夜之间就被架空,宫中的人惯会捧高踩低,虽然没有直接为难于他,但也各种疏远算计,令白泽顿时寸步难行。
夜晚回到房间,白泽疲惫不堪,正准备休息,却忽然眼神一变。
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宽大的斗篷掩住了身材,看不出男女来,只露出一个下巴。
若是以前,有人想这样不动声色的来到他身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尽管震惊,但白泽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问道:“你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那人开口,声音诡异,明显是经过改变的。
白泽直到此刻才确信青画真的有问题,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继承青画的记忆,只能说:“我……撞伤了头,很多事不记得了。”
他人微微开口,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调。
那音调如同某种动物的嘶鸣,又颇为邪异,白泽只觉得头皮发麻。
下一瞬间,一股剧痛忽然袭击了他,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噬咬他的血肉!他猛的咬住唇,才及时抑制住了将要发出口的惨叫!
好在这疼痛持续的并不久,如同一阵潮水,转瞬即逝,但白泽额头已满是冷汗。
那钻心锥骨的感觉,只要试过一次都不会再忘记。
“这是你身体里的毒,你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那人桀桀笑着,“这是对你拒绝崔皇后的惩罚,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白泽喘着粗气,“你……你是崔皇后的人?”
“她有什么资格指使本座?不用乱猜。”那人嗤笑一声,“你不该拒绝她送你去皇帝身边的建议。”
他说着,声音变的阴冷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该拒绝。”
白泽心里一紧,这人果然是冲着季玹来的。如果是真的青画,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留在季玹身边的机会!虽然刚才没有诈出什么来,但以此人对崔皇后表现出的不屑一顾,要么崔皇后并不知情,要么就是此人比她地位更高。
“皇上一直对我心存猜疑,我去他身边,也根本没有得手的可能。”白泽似不情愿的道,“说不定反而会被他查出什么来。”
“他不会发现什么的。”那人肯定的说。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的不够多,因为我随时可能被当做炮灰去送死,对吗?就像青颜一样。你们根本不会给他继续查下去的机会,最多就是损失掉我这枚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白泽凄凉一笑,“反正都是死,不如你现在就杀死我好了!我是不会去皇上身边的!他前天就差点要杀了我!”
“你——”那人没想到白泽居然敢如此说,声音怒不可遏。
白泽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半晌,对方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若是能杀掉他戴罪立功。本座会向尊主请求,给你真正的自由。这样你可愿意?”
白泽眼睛一亮,似乎很是意动,但还是不确定的问:“你能保证?”
那人不悦白泽的不知好歹,但显然现在还用得上她,所以耐着性子道:“本座从无虚言。”
“我还有一个疑问。”白泽想了想,道。
“你说。”那人道。
“皇上身边戒备森严,以我的实力,怎么可能杀的掉他?”白泽说。
“这一点本座早有准备。”那人将右手从斗篷里伸出来,他手指修长,肤色苍白,指甲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灰白色。手心托着一朵幽蓝色的花,花瓣呈半透明状,层层叠叠,十分美丽。
白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
“此花名为落幽花,剧毒无比,花瓣融入水中,无色无味,任何方法都无法探查出来。”他轻轻一抬手,花朵轻飘飘的落在白泽面前。
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充分,白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试探着问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皇上身边的。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那人没有回话,显然是不高兴了,但也没有离开。
白泽小心的道:“我一个人在皇上跟前行事,举步维艰。希望您能告知我联系您的方法,这样若有合适的机会,就可以及时请您相助,这样我的把握就大多了!”
他说完紧张的看着那人。只要他肯答应,他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