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紧闭,随处可见身着盔甲、手持利刃的士兵四处巡逻,京城禁制任何人进出,但凡有翻越的都当场杀无赦。季玹数日没有出现,朝野上下都人心惶惶。
皇陵四周渺无人烟,一阵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半时分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天空电闪雷鸣,乌云盖顶之下,整个京城都显得分外阴沉沉的。
皇陵的大殿里面,季玹盘膝而坐。仔细看去,地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而他所坐的地方,正是阵眼的位置。
白泽站在阵图外,神情严肃的看着季玹的方向,他已经在那里坐了三天了。
季玹睁开眼,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落在地上的纹路当中,鲜血和白玉般的地面接触的瞬间,金色光芒一闪而过,接着便如有被什么催动一般,顺着凹槽的位置缓缓的流了下去。鲜血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季玹脸色苍白,然而整个图案还只被填满了一半。
季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直到鲜血将整个阵图都填满,才收回手指。他的身躯微不可见的晃了一晃,但最终没有倒下。
而阵图被填满的那一瞬间,突然光芒大盛!
一股力量顺着阵图的四周扩散开来,白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连忙抬头去看当中的季玹。
季玹似乎并未受到冲击,稳稳坐在那里。他抬头对白泽笑了笑,“我现在不能动,必须在这里才可以操纵阵法,剩下的事就需要你去做了。”
“你说。”白泽声音沉沉。
“皇陵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岐山老祖留在城中的眼线这会儿应该已经过来了。”季玹看向前方,“我需要你替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到我。”
白泽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他抽出背后的长剑,这柄剑是季玹郑而重之交给他的,皇陵当中季氏代代传承下来的神兵。
石门外果然有刀剑磕碰的声音,有人正在试图破门而入。
白泽冷笑一声,打开了石门,外面的人动作俱都一顿,是三个面色黝黑的黑衣男子,他们看清白泽的模样,二话不说就砍杀过来!
白泽抬剑去挡,神剑削铁如泥,直接将其中一人的长剑削断,对方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躲闪不及,直接被割断头颅飞了出去!另外两人见状不敢和白泽硬碰,转变方式周旋起来!
两人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抛出,双手一抖,又拿出双刀。白泽眼中露出一抹诡异的光芒,往左边一挥,剑身忽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凌空而出的剑气将左边的男子直接腰斩成两段!他回转身,剑尖抵在最后一名男子的咽喉处。
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泽,眼中神采消失,咽喉已被洞穿。眨眼功夫,三人都折损在此!
白泽目光一凝,剑身的光芒渐渐的消失,又恢复成古朴的模样。这柄剑,是唯一可是无视镇压而发挥出威能的兵器,季玹说的果真没错!
他收剑回鞘,转身关好门。
这批人折损在这里,又无法送出消息,岐山老祖定会继续派人过来。这时候他就会发现,阵法被启动了,任何试图进入的人都会被瞬间灭杀!
白泽回到大殿中,季玹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
他干脆便抱剑坐在一旁,这一坐就是两天。
季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白泽眉头皱起,终于开口问道:“老祖没有再派人来么?”
季玹睁开眼,缓缓摇头,神色凝重。
阵法开启之后,整座皇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旦有人进入他就会立刻发现。
“也许这样还不够。”白泽想了想,“这种时刻,拖下去对老祖而言是最稳妥的方法。”继续拖下去,阵法的威力就会减弱,到时候不攻自破。最重要的是,他们恐怕低估了老祖对这里的忌惮。
季玹每坚持一天都需要损耗很多精力,恐怕不能坚持太久。时间拖的越久,他们就越加处于劣势,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季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说:“只是开启阵法还不够的话,看来只有对他产生阻碍才可以了。”
“什么意思?”白泽问。
“我要催动阵法汲取地脉之力,使他在外界的布局无法顺利进行。”季玹露出孤注一掷的表情。
白泽眼中露出忧虑的神色,季玹催动这个阵法已经是十分勉强,强行使用的话恐怕负荷难以承受。但是阻止的话却无法出口。
季玹闭上眼睛,嘴唇微微翕动,吐出一个个古怪的音节,地面的阵法忽然发出淡淡的光芒,凹槽中的鲜血开始快速的流动起来。
白泽隐隐感受到地面在震动,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季玹的方向。
一切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忽然季玹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溅在地面上,竟是黑色的!
随着这口黑血的出现,无数黑色的气息在季玹的皮肤下浮现,狰狞的蠕动着。他表情扭曲,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中断动作。
白泽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之前不是都还一切正常吗?这是怎么回事?这黑色的气息……不像是催动阵法所受的伤,反而像是中毒,因为无法抑制而疯狂挣扎的剧毒!
他一定在哪里见到过!是的,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一次,他亲手端给季玹的那杯茶!当时的情况和现在如出一辙!
但是季玹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发作?
老祖说此毒连神仙都扛不住,季瑾也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