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玄天帝尊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白泽眼看玄天帝尊失态,反而冷静下来。
他刚才一时冲动,把玄天帝尊在幻境中的名字喊了出来。他并不知道玄天帝尊的本名,帝尊名讳知道的人很少很少,但见他表现,恐怕季玹就是他的名字……这是他不应该知道的。此刻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会暴露自己。原本就被玄天帝尊盯上,若是再被他知道真相……自己就真的逃不了了。
“我刚才说了什么?”白泽露出迷茫的神色,仿佛已经不记得刚才说了什么。
玄天帝尊眼眸的金色更深了一些,“你刚才说我不是季玹。”
看来是不好糊弄过去了。白泽眼底闪过一丝紧张,说,“我刚才这样说了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玄天帝尊抱着白泽的双手缓缓收紧,似乎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血里,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泽的双眼,“你还记起了什么?”
可怕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
白泽觉得自己的骨头在吱吱作响,他看向玄天帝尊,喃喃开口,“你要杀了我吗……”
玄天帝尊一怔,白泽恐惧的双眼,苍白的脸庞让他呼吸一窒,他的气息缓缓平复下来,“别怕。”
然而这却并没有什么作用,怀中的人依旧因害怕而颤抖。
这么瘦弱的身体,仿佛稍微用力就可以捏坏,而他刚才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切又再回到原点,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会伤害你的。”玄天帝尊慢慢重复道。
白泽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他的眼里有恐惧、惊惶、猜疑,却唯独没有信任,像一只无路可逃的小兽,恐惧又愤恨的面对无法匹敌的敌人,倔强和不得不妥协的悲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杂糅成一种复杂的神色。
玄天帝尊的双眼如同漩涡,似乎有某种白泽无法理解的情愫,他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克制住自己,小心翼翼的把白泽放了下来。
白泽只能看到他弧度优美却又冷硬的下颚。
“不论你记起了多少……我现在不能让你走。”玄天帝尊缓缓开口,“但我不希望你觉得这是一种囚禁。”
白泽脸色发白,神色惶恐不安。
“你是自由的,只是我……”他停下,终于没有再说下去。
白泽垂下眼,避开了玄天帝尊的视线,他眼中的恐惧害怕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迷茫。
…………………………
白泽再次住进了望月楼,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第一次的惊讶和感叹,再精致华美的地方,如果不能离开,和囚笼又有什么区别。
玄天帝尊说这不是囚禁,但是白泽不懂区别在哪里。
但每天该吃的还是要吃,想明白之后,就会知道有些无谓的反抗没有意义。吃好喝好才能涨修为,既然改变不了玄天帝尊的想法,他也不打算和食物怄气了。
虽然无论怎么吃,要打败玄天帝尊都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强到可以拍死柯涯这种的程度,还是可以稍微想象一下的。这便成了白泽的动力。
每天都可以尽情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多么刁钻苛刻,玄天帝尊都会送到他的面前。这在他以前的人生中没有过的……哪怕他的师父,也没有办法给他提供如此条件。当然这样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才几天时间,白泽就恢复了原本的玄仙五品修为。
继续提升不会再有之前那么快,但如果能保持这种环境和条件,想必成为真仙也指日可待。
除了不能出去,他所能享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
玄天帝尊也并不经常出现在他面前。
即使每次见面,也显得略微疏离和克制,仿佛他并不愿意见到白泽似得。
虽然不用每天面对玄天帝尊让白泽感到庆幸,但他终归还是想要出去的。
这天望月楼里终于来了外人——宗主季弘修前来拜见玄天帝尊。
白泽神色微微一动,宗主是明帝山实际的管理者,他不像玄天帝尊这么超然,但是负责的事情却也是很多的,要管理诸多庶务。如果不是有不能定夺的大事,他不会前来打扰玄天帝尊。
发生了什么事呢?白泽索性跟了过去。
也没有人拦他。他就站在门外听。
原来东离州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有上古遗迹现世!
如果只是一般的上古遗迹也没什么,尚不至于让季弘修来惊动玄天帝尊。但这个上古遗迹却不是一般的遗迹——而是上古时代赫赫有名的南冥圣者的陨落之地!
众所周知,如今天下再无真圣。但是据说在遥远的上古,是有圣人存在的。
仙人虽然强大,也只是借用天地之力而已。帝尊凌驾于灵仙之上,可以掌控一方天地,形成领域,但终究也只是使用天地之力。而真圣——却可以化身天道!拥有天道之力的真圣,不死不灭,无所不能,是所有修行者都必须顶礼膜拜的存在。
在那个年代,真圣门下都有不少帝尊强者,仙人门徒更是不计其数,那是一个比如今更加繁荣强大的恢弘世界。但那样的世界却最终消失了。
圣人纷纷不再现世,有的离开了,有的死亡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只留下一个个传说和遗迹。
这位南冥圣者,掌控水之天道。他一生广收门徒,教化世人,大公无私。他留下的许多传承,至今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