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二等丫鬟小茹匆匆掀帘进来,“不好了,二房的香凝小姐一整晚高烧不退,脑子都快烧坏了。二夫人现在拿着把菜刀直喊着要杀了二姨娘呢!”
小桃一脸疑惑,“她为什么要杀了二姨娘?”
易谨宁吃罢早点,优雅地擦着嘴唇,“二姨娘害了她女儿,当然要杀她了!不然你以为,她应该来杀我呀?”
还真别说,小桃心里就想着应该杀的是小姐,三姨娘毕竟是小姐的生母,老夫人也是因为这个三姨娘的缘故才打的她,没有道理去怨恨二姨娘啊。
易谨宁纤手一指她脑门,狠劲儿一戳,一边戳一边骂,“你到底是谁的丫鬟?昨晚偏帮着外人就算了,现在还想着让我的仇人来杀我,啊?你脑门进水啦?”
小桃被戳的晕乎乎的,却仍旧笑呵呵地道,“小姐得罪了人家,难道我不应该未雨绸缪,早些打算?”
“什么打算?”易谨宁发现,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都是自己宠坏了她。
小桃小脑袋一伸,脖子一挺,“准备好脖子让她砍呀,到时候小姐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这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护她,易谨宁眼睛有些润润的,鼻子有些发酸,“怎么办?我都快感动地哭了,小桃,你快别这么煽情了好不好!”
“小姐,我开玩笑的,要是刘氏真拿着菜刀过来了,我第一个撒腿就跑,绝不管你!”小桃挑着鼻子哼哼,气得易谨宁又是哭又是笑的。
收拾好情绪,对着小桃那番傻样儿道,“小桃,谢谢你!走了,咱们去看戏。”主仆两人这便到了二房易香凝的屋子里。
屋子里药味很浓,熏得易谨宁眉头皱了皱,小桃赶紧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她鼻端下,让她闻了闻,她这才没那么难受。
上次了个林御医也被请来了,正在替易香凝把脉。却见林御医眉头一皱道,“小姐并非鞭伤导致高烧不退,而是被下了毒。”
他起身走过屏风,来到外屋桌子上写了张药方,叹息一声,“先叫人去按这个方子抓药来试试,如若不行,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香儿呀……我的香儿……是谁?是谁要害我的香儿?大哥你要为香儿作主呀!”二老爷和刘氏齐齐跪在了易长华面前。
易长华眯着眸子,半晌,弯腰将夫妻二人扶起,“我会为香儿讨个公道的!”
刘氏咬牙切齿,抓着易长华的衣袖,“一定是葛云年那个贱人,是她要害香儿,一定是她。大哥,香儿知道她的一些秘密,一定是她要害死香儿!”
昨天害得她们母女被打还不够,难道真要香儿的命她才甘心?这样狠毒的女人,她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一刀劈了她。
“什么秘密?”
刘氏哭着将二姨娘的丑事说了一通,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不已。
偷人?!
易长华绝对不会想到,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二姨娘会是这样一个人。偷人这样的事她都干得出来,枉他还一直觉得她温柔贤惠,是个持家的贤内助,没想到……
“走,去二姨娘的院子!”易长华紧锁眉头,要是真的是她干的,他一定饶不了她。
此刻二姨娘的手臂被刘氏砍伤了,正在屋里躺着,只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然,没一会儿,老爷就带了一堆人过来。
易长华一进院门就大手一挥,“搜!”
几个管事妈妈和丫鬟婆子进了院子,就大肆搜查起来,弄得屋内乒乓作响,吵得葛云年直大喊,“你们干什么?反了不成?”
没几个人去理她,任由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易长华带领一干人直接进了卧室,冷眼看着床上的女人
只一会儿一个婆子就从二姨娘的屋子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雕花小木盒子,“老爷,在二姨娘的寝室找到这个。”
林御医赶忙接了,打开盒子一闻,脸色大变,“相爷,这是‘梦幻’,是一种吃了会全身发烫,高烧不退的毒药,要是服用此毒者心智不坚,就会一直烧下去,直到脑子烧坏,在睡梦中兴奋而亡。刚才那位小姐身上所中的毒,就是‘梦幻’。”
刘氏呼吸一滞承受不住哇哇大哭,抓着林御医的衣袖,“御医,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我给你跪下了。”
“唉,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找到解药……”林御医再次摇头叹息,“这毒的解药这儿根本就没有,须得去南陵国找到一种叫‘无心草’的草药,在配置其他退烧药的成分炼制而成,这药本就难寻,何况还不在本国境内,又需要炼制时日,到时候恐怕小姐已近……”
见刘氏几乎崩溃,林御医也只好劝慰,“如果小姐自己心智够坚,能挺过这一劫也说不定,先看看再说,别伤了身子。”
易长华一把抢过那盒子药,丢到二姨娘面前,“你说,为什么要害死香儿,她不就知道了你那点儿破事?你就这样残忍地要毒死她?”
二姨娘知道一定是刘氏将她那件事给说出去了,可是她没下毒害她啊!那毒药她是准备着对付大夫人的,还没找准时机下手,哪儿来的毒害易香凝?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直着脖子,“是,我是有那么点破事,谁家夫君会像你一样娶进门的姨娘会晾着这么久?但是,我绝没有下毒害人!”
下毒害人那是死路一条,给老爷带绿帽子或许惩罚轻一些。葛云年妖娆的眼里噙着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夫君,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