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丢了一根心爱的簪子,却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不仅在女儿房里搜出了自己的簪子,还牵扯出了易谨宛被推进湖里的嫌疑。
易长华此时正在赶命地完成皇上交于他的任务,凉州连连洪水爆发,洪涝不断,粮食无法正常生产,很多百姓举家迁徙,许多还在途中被洪水冲走,凉州刺史几次上报朝廷,要求赈灾,都被无果驳回。此次不经意被提上龙案,皇上龙颜大怒,叫他这个丞相率百官之首,务必处理好这件事,弄得他头疼不已。
还好有易谨安这个懂事的大女儿帮着他处理一些政务,此刻她正坐在另一张文案前,一会儿托腮思索,一会儿提笔疾书,看得易长华那叫一个惊喜。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竟然这么有才华,连政务上的事都可以帮他分担。看来,他以前小看了这个女儿了。
心下正赞许着,突然外面吵吵嚷嚷含着要父亲为她做主,易长华忙命罗管家出去看看。不一会儿,罗管家带了一群人进来,都是他的妻妾子女,他更是烦躁地厉害。
冷声呵斥道,“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让我省省心么?”
易谨宁一进门就发现了坐在一旁的易谨安,她眯了眼,果然心思细腻,连后招都想好了。
“爹爹,三姐姐要害我!是她推的我下湖,是她按住我的头让我呛水,是她,一定是她。”易谨宛一来就指着易谨容向父亲痛诉。
易长华大喝一声,“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易谨宛一五一十地把刚才有人推她下湖的事全说了,说得屋子里一干人都不免对她产生了同情。这个四小姐刚刚失了姨娘,又被老爷猜忌冷落,现在连姐姐都要害她,心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四姨娘带着一帮人进来就跪在地上,“老爷,宛儿诬陷容儿,说容儿推她下水要淹死她,要有证据啊!”这话是刚才易谨宁说的,这会子她倒是会照搬,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爹爹,四妹妹胡说,那明明是二姐姐的裙子,怎么跑到我的屋子里来人,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易谨容血红的眼珠子瞪着易谨宁,一定是她将裙子塞到自己的屋里,好让大伙儿过来搜,刚才她就拾掇着让四姨娘去她屋里搜簪子的,一定是她要害自己。
这话明显就是说易谨宁栽赃诬陷她了,很明显那是她的裙子,不是她还能有谁?
“不是二姐姐,她那会子出去给我买礼物了,一回来还救了我!”易谨宛从怀里掏出刚才易谨宁摔给她的那碎掉的梅花簪子,递到父亲面前,“爹爹请看,这是二姐姐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刚刚被我不小心给摔坏了。”
易长华狭长的凤眸露出阴鸷的光芒,像一只苍鹰盯着猎物般盯着易谨容,手中的书卷往地上一掷,“易谨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爹爹,您忘了,当年祖母大寿,皇上为慰劳您的辛苦,特定赏赐了十几匹上好的云烟纱缎子,事后祖母给我们每房都送了一匹啊。我的云烟纱都拿去做襟带和挽纱了,根本就没有做成裙子。”易谨容眸子突然一亮,“对了,爹爹可知,大姐姐的云烟纱好像就是做成了裙子。”
易谨安本在认真地阅读案卷,听得这个声音,忙抬起头来,眼里一片清明,“三妹妹叫我?”
“不关你的事,你一直在帮为父处理政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你。”易长华一挥袖子,叫易谨容立即闭了嘴。
“可是,她也有可能叫她的丫鬟或者收买其他人去做啊!”易谨容心内焦急还不死心。
易谨安放下手中的笔,仍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那三妹妹你说说,我是怎么出去安排我的丫鬟或者收买别人帮我杀人?又是如何将自己的衣服拿给别人穿然后叫她脱下来藏在你的屋子里?”
“这……”易谨容被哽的说不不出话来。若是真不是易谨安所为,那她也要有时间去安排别人做这件事才对。可她明明在父亲的书房,按道理没那分身术才是,易谨容想不通。
“况且,我的云烟纱裙早就送给二妹妹了。二妹妹,你说是吗?”易谨安笑眯眯对着易谨宁,那双美丽的凤眸如同展翅的凤凰,熠熠生辉。
易谨宁走到管家身旁小声询问了几句,看着那张几乎和她无二的脸孔,状似天真却又满脸认真地道,“姐姐你忘了,妹妹可是将那件裙子还给你了呢!还有啊,刚才管家伯伯可是说你在中间去了一趟茅房呢,要是利用这段空余时间去推个人下湖可不是什么难事呀!”
这话一出,书房里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莫非真的是大小姐干的?
“我不知道你已经还给了我,小荷,你收到了么?”易谨安的眼睛看向后头跟来的小荷。
小荷摇头跪下,“奴婢该死!二小姐,您将云烟纱裙还给大小姐的事,她并不知情。是奴婢疏忽了,忘了告诉小姐。”
她现在是大小姐的人,如果被查出来大小姐杀人,她这个婢女也会跟着遭殃,所以无论小姐做的对与否,她一定要站在小姐这一边。
“爹爹,女儿一直在书房为您整理资料,圈点政务中的疑难点,女儿真的没有做什么!”易谨安眼泪飙飙,楚楚可怜地看着易长华,这是她最擅长的一招,百试百灵。
不愧是演戏高手!易谨宁猛地走到易谨安面前,盯着她的脚,“姐姐,若你真的去了湖边,你的鞋子脚底应该沾了湖边的水藻和青苔等物,麻烦你把鞋子脱下来,让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