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那晚吃过晚饭,易谨宁懒懒地躺在榻上,手磨砂着相思手链上的小小字体。忽然发现窗户边动了动,一个黑影闪过,她心中一喜:他来了!
她赶紧起身对镜看了一番,而后故作镇定地对小桃道,“小桃,你去窗户边看看,那里好像有只野猫。”
“有只野猫?”小桃狐疑地往窗边一瞧,却是没看见任何人影,外边除了地上积雪的反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小姐曾与她约定,若是说窗外有野猫就是说师傅来了。可是现在窗户边啥也没有啊,小姐太过敏感了。
“怎么可能?”易谨宁握着左腕,轻轻旋转那串珠子,她适才确实看见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小桃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没人啊,小姐看错了吧!这大过年的又是半夜,他怎么可能来?”
也许真是她多心了,莫潋琛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来。他要是想来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还待在窗户外鬼鬼祟祟等她来发现?
这到深夜,易谨宁也没有等来莫潋琛。她担心他出事了,阿筑那天急急忙忙走了,也没说他去哪儿了。她真笨,该问清楚才是。
初三,阿筑一身疲惫地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小桃着急不已,易谨宁更是如此。
“好歹说句话啊!”小桃脾气以来就去揪他的耳朵。
“你让我说什么?主子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阿筑也是心情不好。
几天前他收到主子的消息趁夜赶过去,却发现那里已经遍地残尸,浓烟滚滚,主子不知去向何处。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等到了主子特有的信号传来的信息,原来主子跟随一个商队去了大漠,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小桃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只是关心他罢了,摆什么臭脸!
易谨宁倒是依旧皱着眉,阿筑忙道,“主子不用担心,他没事!”
他没事,我有事啊!现在都初三了,再过一个多月她就得嫁给那个傻王爷了,莫潋琛一点也不着急?
“没事就好!”她不想在阿筑面前过多地表现什么,只得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桃却看出来,小姐很不开心,她正琢磨着该做些什么让小姐高兴起来,窗外却是忽然有了动静。
“是谁?”
阿筑反应迅捷,眼尖地发现窗户边有人偷听,他一个箭步掠过去,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往墙外翻去。
“主子,是那个黑衣人!我去追。”说完,阿筑提气追了上去。
追了一阵,阿筑很快就追上了那黑衣人,却见她快速闪身进了一间小黑屋,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那屋子里除了布满灰尘的石桌上有一盏烛台,四下皆是黑乎乎的一片。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蹊跷,那石桌上的烛台又被旋转过的痕迹,他随手一转,果见墙壁开了一条缝,他侧着身子挤了进去,顺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火折子燃上。
那墙缝进取又是另一番光景,只见那斜下方密密麻麻的石阶堆砌,他走了下去,又摸索了一阵,发现自己进了一条密道。
循着密道走,直到一个木板嵌住的出口有意思缝隙,他赶紧推开那木板,钻了出来。发现这里居然是“回头客”旁那个有名的绸布庄子。
“人呢?”
阿筑奇怪,他刚才一路追赶,确定那人是进了那条密道没错,出来却是又一次不见了踪影。
他四下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这里是绸布庄的仓库,里头全是捆绑起来的一捆捆的布料,那人不可能躲进布料里。奇了怪了,人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阿筑悻悻然出了仓库,守在仓库外的人惊叫一声,“有贼啊!”
“大惊小怪!你家仓库里出了贼是没错,但那贼不是我,我对你的布料不感兴趣!”
阿筑白了那守门者一眼,也幸好今日开仓库搬出布料来晒,要不然他还真没办法出来。
回到相府,阿筑将一路的经过告知了易谨宁,他道出自己的想法,“主子,那人不是擅长挖地道就是有个挖地道的组织在背后协助,我已经好几次追击她被甩脱了。若是如此,要查出此人的身份还还真费劲!”
小桃看阿筑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小姐,快说!”
“主子,莫公子他可能出事了!”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又收到了主子的消息,说是那帮商队居然是“鬼见愁”的人假扮的。
他担心主子出事了,想去看看,却又挪不开身,因此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桃眼尖,发现了端倪,他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莫潋琛出事了?
易谨宁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她道,“阿筑,你知道他在哪里?”
阿筑也说不清他在哪里,主子只说了会留下记号给他,若是出了事就用红色记号,没出事就用蓝色记号。
阿筑走后,易谨宁又是担心了好一阵子。莫潋琛,你可不能出事!
一天半夜,易谨宁起来如厕,又看到了窗户边那黑衣人的身影。
“谁!”她大喝一声,那人又是迅速离开。等小桃和奴儿她们进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身手!奴儿心中暗道。
易谨宁则眯了眯眸子,那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她的窗户边?她应该不是来伤害自己的,若是要害自己,她早就得手了。
这黑衣女人究竟是谁,她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是父亲的旧相识?或者是与自己有关的人?这里是不是牵扯了太多的秘密了?她很想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