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结束,颜浧送陆落回府。
路上,颜浧想起了什么,问陆落:“你今天去骑马,是打算赢我的,看来你所有求。后来见赢不了,才说算了的。你想要什么?”
“我又不是小人,贪占你的便宜。”陆落道,“等下次我们寻个名目,我赢了你,再问你要吧。”
“也好。”颜浧很痛快答应了。
不管陆落要什么,颜浧都愿意给。有的倾囊相赠,没有的努力去挣。
当然,如果她还是要退婚书,颜浧就再耍赖。要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不做他媳妇。
回到陆府时,陆落发现头发有点凌乱,被风吹的。她重新梳头更衣,跟着母亲去了叔公家,陪着叔公过中秋节。
晚膳之后,母亲和叔公闲话家常,陆落就去了他师父府上。
“小落落今天捡了什么宝贝,心情这样好?”石庭凝眸打量陆落,带着调侃,然后掐指道,“我算算,嗯,今天走了桃花运!”
陆落冲他做了个鬼脸。
石庭扬手想打她一下,但见千衍站在旁边,石庭的手恹恹缩了回去。
“我们等会儿去祈隆寺观灯。”千衍笑着对陆落道。他须发皆白,神清目明,越发像活神仙。
初一、元宵和中秋,是三大灯节。
每每到了灯节,家家户户都要张灯,就像过年贴春联一样,成了习俗。若是不张灯,反而叫人猜测这家人怎么了。
城里原就是花灯盛筵。
外城的祈隆寺去年年前想了个法子,让诸位香客除了上香油钱,也在元宵节当天来点一盏花灯。
佛祖普渡终生,花灯是一种寄托,不管什么样子。
到了元宵节当天。祈隆寺从山脚到寺庙门口,悬挂了满满当当的灯,行色各异,有很简朴的竹架子糊了红纸灯,也有特别奢华半人高的琉璃彩灯,引得附近的人口口相传。
祈隆寺的灯点了三天。就出了名。
中秋节,祈隆寺早已放出话,中秋仍要摆灯宴,若是有善男信女愿意祈福,可以将花灯及早送去。
听说祈隆寺已经收了上千盏灯,比元宵节还要多出两倍。
“好啊。”陆落笑。想了想,她又笑了。“师父,咱们不是道教那一支吗,怎么去赶和尚庙的热闹?”
“你也说是赶热闹了。既然是热闹,还讲究什么和尚、道士的。”千衍道。
而后,师父拿出一盏荷花灯给陆落。
荷花灯不大。做得很精致,透明的琉璃盏,描绘了荷花图案,里头点的不是烛。而是油。点燃之后,光线盛绽。色彩斑斓。
“好看!”陆落很喜欢。
“那等会儿你提在手里,拿出去玩。街上的小孩子们,都是这样玩的。”石庭在一旁打趣她。
“若不是人来人往的,我肯定要提着。”陆落笑道。“今天去祈隆寺的人肯定很多,我怕碰坏了!”
千衍颔首。
他们正准备出门,门上的小厮却突然跑进来,有点结巴对千衍道:“老、老爷,柏兮回来了.......”
石庭豁然站了起来。
千衍脸色收敛,
陆落也微微蹙眉。
“让他进来。”千衍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疏淡。
石庭则转身快步回屋,片刻拿出一支长枪。
陆落愕然看着他。
“怎么?”石庭不解,“没见过长枪啊?”
陆落倒是经常见石庭练枪,她以为长枪是骑马用的武器,平素用刀用剑不是更方便吗?
柏兮很快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色的直裰,衣袂微扬,快步进了屋子,携来一阵风。
柏兮一进门,先看到了陆落,神色缓和,冲陆落笑了下:“落落,你也在?”
陆落眼眸微沉,没接话。
柏兮亦不在乎,转眸去看千衍,眼神阴冷;而后,他看到了石庭。
“我终于想起了你是谁!”柏兮冷笑着,对石庭道,“你就是明贞皇后的那个情郎!你要做什么,保她儿孙的江山千秋万代吗!”
陆落记得,明贞皇后是开国太祖的母亲,后来追封的皇后,姓凌。
而石庭......
陆落又看了眼石庭。
“不错,这江山是姓安的。”石庭应道,一改之前的轻佻,神色凝练,有几分武将的气度。
他手握长枪,身姿笔挺,俨然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
他居然没有反驳柏兮说他是情郎的话。
“笑话,这江山都二百八十多年了,早该改朝换代!历朝历代如此,你们竟要扭转乾坤。”柏兮冷冷道,“你们篡改国运,却要毁我的基业!”
说到这里,柏兮气急败坏。
“你没什么基业!”千衍独坐,神色安详,语气柔和道,“你不过是想制造乱世,残害苍生来增进修为。你走邪道,滚回西域去,中土容不得你。”
“我制造乱世?”柏兮大怒,“原本就是乱世,是你们在蒙蔽天机,要不然早七八年就该天下大乱了!”
陆落隐约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柏兮是说,千衍和石庭一直在篡改国运,延长朝廷的寿命,想要安氏江山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可是,柏兮却想要乱世。
柏兮的修为,要数不尽惨死的亡灵,才能增进。
曾经没有那些惨死的亡灵时,柏兮的门派自己屠城,让全城百姓惨死,几乎毁了孔雀河道的城镇和文明。
“你们斗得过我?”柏兮最后放了狠话,“不出两年,我还是要这天下归回正途,你们才是在逆天!既然天象已乱,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