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浧没有魏氏害人的证据。
若是颜浧能找到,老夫人绝对也能找到。残害子嗣,任何家族都不能容许,魏氏早死八百回了。
颜浧在诓骗她。
魏氏把颜浧当颜大郎一样的斯文人,以为扭曲黑白就能让颜浧退缩、服软。
可颜浧是将领,也被市井称的兵油子,论起不要脸,指鹿为马,以黑为白,魏氏不及颜浧的一根毫毛!
于是,颜浧开始讲述魏氏害凌氏的经过。
“......因为大哥爱慕过二堂嫂,你心中不忿,就暗示二哥那个姓孟的通房给二嫂下药;第二次,你用身边的丫鬟勾|引二哥,然后挑拨他们,惹得二哥将脾气发在二嫂身上;第三次,你明知二嫂怀孕体弱,却收买太医院的陈太医,给二嫂下了打胎药,二嫂才滑胎的......”
“你胡说,我从未收买过陈太医,是她自己滑了两次,胎位不稳!”魏氏强自镇定,心里分神,听到颜浧的话,她既害怕又试图强硬。
魏氏知晓,颜浧是男人,他是颜家的血脉,颜家更信任他。
他哪怕是凭空泼脏水,也会毁了魏氏的品德,让她失去长辈的欢心。长辈会觉得魏氏无德,从而不肯继续让她管家。
魏氏的权势|欲|望很强烈,她不能失去当家的地位。
她原本就高度紧张,而后又听到颜浧说第三次是她亲自下药的,她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反驳。
“哦,你不承认收买陈太医,那么你就承认鼓动孟氏下药,再挑拨二哥二嫂了?”颜浧立马道。
“你......你诬陷我!”魏氏面目狰狞,被颜浧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她丈夫拦住,魏氏几乎要冲上去和颜浧厮打。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这等诬陷,是会要人命的!
“诬陷?”颜浧冷哼。“你若是觉得我诬陷,何不拿出证据,自证清白?让孟氏出来对峙,再让二哥出来对峙!”
“孟氏已经死了。我去哪里找她来对峙?”魏氏越发急了,生怕祖母和公婆把颜浧的话听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孟氏死了?”老夫人突然插嘴。
魏氏一惊,只感觉后背阵阵凉意。越急越乱,她就这样乱了第一步。
当时她周转派人,去鼓励孟氏下药害凌氏。自己不出面,也不会明确却说,只是用话勾着孟氏。
事后不管怎么查,都没有十足的证据说是魏氏指使的。
孟氏是个通房丫鬟,比唐姨娘还要有心机,就上了魏氏的当,果然把凌氏的第一个孩子弄了下来。
而后,孟氏失踪了。
魏氏就明白,是老夫人将孟氏弄走去拷问的。
整个家里,只有老夫人知晓是二郎的通房丫鬟孟氏给凌氏下药。当时消息封锁了,外人一概不清楚,还以为凌氏真的是自然滑胎。
而孟氏的去向,老夫人也有了很明确的解释,就是生病被她兄嫂接回去了。
颜家几乎不会留心一个丫鬟,更不会知道猜测她死了,除非孟氏身后那个指使的人。
魏氏却知道!
她已经不打自招了。
魏氏还欲狡辩,却触及老夫人精明又深邃的眸子,她知道解释无用了。她强行说了几句,发现老夫人的神色更加阴冷。
“你害了老二媳妇的三个孩子?”二夫人和二老爷终于回神。震惊又悲痛,特别是二夫人,问着魏氏,“老二媳妇的三个孩子。都是你害的?”
“不、不!”魏氏的心,再也沉不下去了,她想抓住一根浮木,“娘,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颜浧气定神闲道。“我和陈太医交情不错,上次送了他一套五千两银子的宅子,他才肯将你的私密事告诉我。要不要我找陈太医,过来当面给你对峙?”
颜浧这话,就是在暗示魏氏,他用五千两收买了陈太医。
一旦对峙,陈太医不管是为了前途还是银子,都会巴结忠武侯的。到时候,陈太医跌倒黑白,魏氏再也洗不清了。
“你陷害我,我根本没有和陈太医来往过。凌氏的第三个孩子,不是我害的,她前头都落了两个,第三个是她自己保不住!”魏氏急促道。
“那前头两个是你害的,此事你不否认了?”颜浧趁火打劫。
魏氏跌坐在地上,看了眼老夫人的神态,以及自己公婆的眼神,她知道解释无用了。
强行解释去下,颜浧真弄个陈太医来污蔑她,她就是死路一条。
前头两个,她还能搪塞,若是陈太医的脏水泼下来,她就连搪塞都搪塞不了。
残害子嗣,这是损伤颜氏的家脉兴旺,家法不会饶恕她的。
哪怕她娘家有权有势,她无法和颜家抗衡。
“......是孟氏自己贪心,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就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也是委屈;第二个孩子,更是二弟自己动手,我原就打算把那个丫鬟给他的。”魏氏哭道。
她这是承认了。
她承认凌氏前两个孩子,跟她有点关系,却不是直接的关系。而第三个,则是自然滑胎,更与她无关了。
第一个,魏氏是无法摘干净了,她知道孟氏的死,就坐实了她指使的责任;第二个,她尚且可以自清;到了第三个,真不是她搞鬼的,她决不能被泼这样的脏水。
只是指使,没有亲自动手,她还有生机。
魏氏已经全乱了。
两刻钟前,她还心情愉悦看热闹,等着凌氏的下场。
不成想,凌氏尚未处理干净,魏氏就先被丈夫通jian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