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大太太听完了闺女的自述,只感觉天崩地裂,五脏六腑都碎了,接不上气。
她脸色刷白。
梅十娘也是苍白着脸,哭得天昏地暗。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做这等丑事......”大太太半晌才有力气说话。
心力憔悴,大太太也滚下泪来。
“你这身家性命,还要不要了?”大太太哭着骂女儿。
大太太原是个心狠且冷静的人,若不是最心疼的小闺女,也不至于这么一行是泪,一行是怨的骂她。
“娘,女儿知错了。”梅十娘哭得更凶。
大太太除了生气、哭骂,也没了其他的主见。
男方是她未来的女婿,若是退亲或者打死姓孙的,她女儿的前途如何?
若是装作不知情,大太太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梅十娘将所有的罪责推给孙郎,让大太太信以为真,气得恨不能将姓孙的小子千刀万剐。
一时间,大太太气力无处排揎,全堵在心里。
“......娘,我真的错了。”梅十娘哭道。
小丫头当时不懂事,对那件事好奇极了,又因为孙郎是她定亲的对象,对方俊美温柔,她就有心一试。
试完了,她才想到后果。
不怎么虔诚的孩子,自己设了小佛堂,这份恨意是真的,恐惧也是真的。
大太太这时候才发现,女儿这半年来瘦了很多,衣裳松了一圈。
也怪可怜的。
想到这里,大太太疼女儿,护短心切,对女儿就没了怨恨,只恨孙家的孩子。
“此事不可声张,你先把小佛堂撤了。”半晌,大太太镇定下来,对十娘道。
已经事发。现在责怪也无济于事。
孩子吓得这样,做娘的还能怎么责骂她?
处罚少不了,但是也要替她遮掩。
到底是女儿的名声要紧!
“是。”十娘道。
十娘的小佛堂,设在她里卧的壁橱里。为了防止有人看见。她经常半夜烧香,此事只有她亲信的丫鬟玉兰和乳娘知道。
当初去庄子上,也是玉兰和乳娘陪着。
将小佛堂撤去,大太太转而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太太没有将此事告诉大老爷,只是随意拿话敷衍丈夫。
次日。大太太再去请陆落。
这次是她亲自去的。
“......您瞧,我们家有三处小佛堂,每年都要点香。若是都能撤去,让她们去家庙拜,岂不是更妥当?”大太太对陆落道。
大太太希望陆落不要提芳渚楼,将错过推给家里其他的三个人,就是老太太、二太太和七太太。
“大太太,小佛堂可是善举。”陆落笑道,“还是存下的好。”
陆落不同意。
这话,就惹恼了大太太。
大太太又想到。陆落是钟夫人推荐的,而且对方术法久负盛名,不能真得罪她。
犹豫再三,大太太咽下了这口气。
“只要芳渚楼不再烧香,我可以不提火种,只说是飞星作乱。”陆落又道。
陆落可以替大太太遮掩,但是她不会诬陷其他人。
大太太觉得,这样会没有说服力。
家里人多口杂,没有说服力的话,只怕难以服众。
“陆姑娘。这次辛苦您。假如能撤了家里的小佛堂,我愿意多出些银子酬谢您。”大太太开始收买陆落了。
别说陆落这样的小姑娘,就是那些高僧、高道,照样有爱钱的。
黄白之物。谁还嫌多?
“大太太,您这行事有些苛刻,小心损阴德。”陆落笑道,声音轻柔,“您别不在意,若是阴德有损。有些幸运可就保不住了。”
陆落的话,说得梅大太太一身冷汗。
梅大太太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万幸她做出丑事之后,没有怀孕。
大太太见过一次就怀孕的女人。
要是当时十娘怀孕了,怎么办?
打胎多危险啊!
由于医学的不发达,现在用的打胎药,对女人的危害甚大,打完之后可能不再生育。
不再生育还是好的,严重者大出血,轻则全身瘫痪,重则性命不保。
大太太越想越后怕。
“我也要设个小佛堂拜拜。”大太太惊了身冷汗,也要感谢菩萨让她女儿逃过一劫,没有怀孕。
如今只要在他们新婚之夜弄个巧儿,让元帕落红,就没有后顾之忧,反正姑爷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还容易些。
陆落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太太不再执拗这些了。
“陆姑娘,我们家的事,就拜托您了。只是,芳渚楼的小佛堂,还求您口下积德。”大太太道。
十娘设小佛堂,肯定要被议论。
大太太不想家里有风言风语。
“可以。”陆落道。
到了七月二十二,陆落再次去了趟梅家。
她在梅家布了一个阵法,用了金蟾、铜葫芦、铜钱串压阵。
同时,陆落送了两只铜葫芦给梅十娘,让她挂在芳渚楼的正门口。
“这面风水铜镜,挂在大门口,三年之内不要取下来。”陆落又道,“防止飞星去而复返,重复作乱。”
她忙碌了一通,梅家老太太这才见了她。
梅家的女眷也在。
陆落又跟她们解释,说梅家遭遇的是紫黄大煞。
陆落说得很详细,告诉梅家每个人。
她们的疑问,陆落也一一解答了。
这一席话,说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底是什么引起的?”有位四太太追问,就是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