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妃!
“这主意不错,不想被苗疆的人找到,宫廷是最好的庇护之所!”桑林珠道。
同时,他们也深感棘手。
桑林珠和伲昔格尔一筹莫展,别说他们,就是苗疆的大祭司,轻易也入不了宫门。
一个尚未恢复术法的圣姑,想要躲起来增进修为,有哪里比宫廷更安全?
普天之下,能让绝大多数人禁足的,非宫廷莫属了!
这一步走得挺狠。
桑林珠都要拍案叫绝。
“陈璇和陈容枫父女感情深厚,当年陈容枫舍不得爱女,极力阻拦陈璇进宫,可最后也没留住她。”陆落道,“我也好奇过,陈璇怎舍得离开父亲和家庭,原来她那时候就筹划好了。”
闻乐喜告诉过陆落,当初陈容枫去湖州府做官,除了陆落退亲无望,更是因为陈璇兴致勃勃要进宫,刺激了陈容枫。
陈容枫千般不舍,女儿却跃跃欲试,十分的向往,让陈容枫很痛苦。他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情,又失去了爱情,痛不欲生的他离开了京师。
陈璇很早就有了神志,她知晓自己是谁,她一直在寻找庇护之所。
这些年,只怕她的降术也替她做过很多事。
闻乐喜和陆芙在宫里平安无事,大概他们并不是陈璇的仇人。
陈璇有她的理想,她不是一条疯狗,逮住谁都咬,她只要达到目的,不是她的拦路石,她都不会去碰。
她不增加无谓的仇敌。
若陆落救活了陈容枫,违逆了陈璇,那么陆落就是陈璇的仇人,以后陆芙和闻乐喜也都是。
闻乐喜脱身了,以后不会再进宫,可陈璇怎么办?
陆落也是愁眉微锁。
“那是她父亲,她为何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桑林珠不解。
陆落也不知,需得等陈容枫醒过来,才能确定。
可陈容枫是不会醒的。
闲坐片刻,见桑林珠和伲昔格尔比她还要犯愁,陆落起身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想起陈容枫的病情,怎么也放不下。
陆落拿出当初慧娘给她的那本书。
那是一本记录苗疆蛊术和降术的书,只可惜它造得太过于神秘,这个年代又没有放大镜,陆落看不见。
她沉吟良久。
陆落没尔和桑林珠,不是陆落不信任他们,而是她也不知这本书会带来什么后果。
万一牵连他们,陆落会很内疚。
有些秘密会是灾祸,越少的人知晓越好。
独坐片刻之后,陆落起身。
她去了趟忠武侯府。
衣裳未换,陆落仍是这套浅绿色的盛装华服,坐车到了忠武侯府的大门口。
她亲自上前敲门。
正巧一个护院要出门,瞧见了陆落,恭敬上前行礼:“陆姑娘!”
陆落认识他,他叫蒋凡,是颜浧身边最亲近的下属之一。
“......忠武侯在家?”陆落问。
蒋凡道:“将军不在家,他在官廨,派属下回来取点东西。姑娘可要等将军?”
“那你告诉他,我在侯府等着他,也不是什么急事。”陆落道。
蒋凡道是。
陆落就径直进了大门,在二门上丫鬟的带领下,去了洀洀的院子。
洀洀养了五只猫,其中两只在屋檐下晒太阳,慵懒伸展柔软的腰肢。金阳筛过树梢,落下一个个细微的光圈。
洀洀又惊又喜,疾步迎出来,上前就拉住了陆落的手。
“上次你突然走了,是不是我三哥哥又惹你了?”洀洀问,“你以为你连我也不理了!”
说罢,声音就哽咽了。
陆落差点和洀洀成了姑嫂,在她心中,洀洀就如同她的妹妹,这点并不因为颜浧而改变什么。
她回握了洀洀的手:“我怎会不理你?以后,你就是我嫂子啊!”
他们仍是姑嫂,只是身份变了下。
洀洀莫名红了脸,说:“你取笑我........”
陆落笑。
洀洀这里难得有贵客,又是陆落来,洀洀很激动,一时间手忙脚乱,又是叫丫鬟沏好茶,又是让婆子们端茶点,所有人都被洀洀指挥得团团乱转。
乳娘看洀洀这样,无力扶额:如今也是郡主了,怎么就像没使唤过下人的暴富乡下姑娘一样,如此失了章程?
最后,还是洀洀的乳娘出面,一件件吩咐妥当。
等丫鬟们把热腾腾的香茗端到陆落跟前时,颜浧就回来了。
他跑得极快,满额头的细汗,步履轻盈进了院子。
从前,他每次见陆落,都是这么匆忙急促,生怕陆落多等。
陆落微微愣了愣。
她愣神间,颜浧就把陆落手里的茶抢过去,说了句:“渴死我。”就一饮而尽。
丫鬟们都来不及给他倒杯茶。
洀洀惊讶,看着她哥哥把陆落的剩茶喝完了。
放下茶盏,他坐到了陆落身边的椅子上,问洀洀:“你们聊什么?”
洀洀一时间哑口,她现在颜浧面前有点拘谨。
颜浧很严肃冷漠,对洀洀也很疏离,就算是此刻问话,眼睛也没有落在洀洀脸上。
洀洀既赌气,又难过,轻声哼了句:“不聊什么,家常而已。”
“那正好,我们走吧。”颜浧站起身,看着陆落道,“不是找我有事吗?”
陆落也起身,对洀洀道:“我改日专门来看你,今天有点事跟侯爷商量。”
“那你哪一日来?”洀洀追问。
陆落算了算日子,一时间竟真答不出到底哪一日有空。
她最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