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二十几年。才寻着了这么一个让他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夫人,竟然有人就敢朝着她下手,难道是欺安国公府无人吗?
凤止歌拉着萧靖北的胳膊,然后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以为你现在提着刀冲出去,就能找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就算你割了那些传流言之人的舌头,也只不过是让人拿住把柄而已。”
被凤止歌这样一说。萧靖北也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冲动,他平时也非这般不理智的人。这次实在是气狠了。
这时见凤止歌这副心有定计的样子,萧靖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止歌,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他是知道的。凤止歌对各路情报的把握,可比他要来得快多了。
凤止歌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萧靖北,而是向着过来汇报消息的李嬷嬷点点头道:“阿芜,你继续说。”
李嬷嬷听闻这个消息也愤怒不已,闻言微微颔首,继续汇报道:“主子,这个消息就从昨天夜里便突然在京城各处流传起来,暗卫们发现其中不寻常之处后就一直在追查传言的来源,虽然如今因为时间关系尚未能确认。但,这则流言,大抵便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李嬷嬷说着话。面上怒色越发明显。
如今的宫里,除了赵天南,又怎么会有其他人冒着惹怒寒家以及安国公府的风险特意针对她的主子?
赵天南!
又是他,二十几年前他害了主子的性命还不够,如今主子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人生,难道他还想再害主子一次?
不得不说。李嬷嬷真相了。
不过,赵天南为何会突然出手散布关于主子的流言。看这意思,还像是一定要将主子置之死地,莫非……
意识到这个,李嬷嬷猛地抬头:“主子……”
虽然李嬷嬷只说了这两个字,但凤止歌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她轻轻点头:“应当是如此吧,否则,咱们高高在上的皇上,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对付一个臣子之妻?”
萧靖北听得有些半知半解,但并不妨碍他从凤止歌与李嬷嬷的话中得知那幕后之人就是赵天南。
“是皇上?”萧靖北很是震惊,然后面上怒色更甚,“皇上这是何意?难道我萧家人就能由得他随意揉捏吗?当初父亲因为一封巧合得来的信被他下药,一边昏睡十几年,前段时间又因为想要平息官粮案追赃一事而指使死士对我下手,如今竟然连我安国公府的妇孺都不放过,莫非,我萧家人在皇上眼中就如此软弱可欺?如此对待大武朝的有功之臣,难道他就不怕这些事传出去之后会激起民愤?”
萧靖北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的父亲因为赵天南的多疑,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躺了十几天,他自己更是因此而受了十几年的苦,若不是他命大,只怕萧家早就断根了。
而如今,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夫人,却被赵天南莫名其妙的安了个妖孽之名。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让本就对赵天南心存怨气的萧靖北怒火中烧,心中的怒气只要得一个小口子,只怕就要立时完全宣泄出来。
父亲的事他当事还年幼无能为力,赵天南要对付他,他也用自己的手段反击了回去,可如今他要对付的是他的止歌,叫他如何能忍?
萧靖北面脸凝重的看向凤止歌,“止歌,你不用拦着我,哪怕那是皇上,这件事我也定会替你讨个公道回来!”
萧靖北并不是说说而已。
萧家是大武朝的开国功臣,他倒要去问个清楚,皇上为何会如此不待见萧家!
萧靖北从来都不是个多会说话之人,但此刻,他眼中的坚定,无疑比这世间任何好听的情话都要来得动人,就连李嬷嬷,都因此而对这位姑爷更认同了几分。
凤止歌与萧靖北对视片刻,然后在萧靖北的注视下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温暖的笑容来。
萧靖北并不是没有见过凤止歌的笑容,但在凤止歌的这个笑容里,他却看到了某些往常没有的东西,但具体是多了些什么,他却也说不出来,只隐隐的觉得,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向凤止歌靠近了一大步。
敛下笑容,凤止歌将萧靖北拉到椅子边并按着他坐下,“你这看着冷冰冰的,原来也是个急性子,你以为你这样冲进宫去质问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复,只怕还正中了赵天南的下怀,他怕是正愁没有借口把安国公府的人拿下,你这一去,除了得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还有什么用?”
萧靖北面上挣扎一番,最后颓然垂头。
他知道,凤止歌说的是对的,若是他真的不管不顾的冲进宫,只怕明天安国公府上下就会被赵天南尽数拿下。
“那……”皱起眉头,萧靖北从来没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
凤止歌一声轻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抚上萧靖北的眉心,待将那褶皱抚平,才道:“我看呀,赵天南就是太闲了,只要让他有事做,想必他就不会再将满腔心思用到我这个小女子身上了。”
能在大武朝动荡之时还能抽出心思对付一个臣子之妻,赵天南,他可不就是太闲了吗?
既然如此,她也不妨给他找些事做。
正好,赵天南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如此英明神武的他会生出赵载存这般平庸的儿子吗,那她就好心替他解解惑吧。
心中有了打算,凤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