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蹲下去,拖过他扔在床头的中衣给他抹血。
“就这点出息,也好跟我夸海口说有惊喜?”她拍拍他胸脯,指甲在经常紧实的肌肉上勾着花。
他臊得无地自容,浑身鸡皮起得比打喷嚏还快。他把身子侧过来些,闷声道:“反正我会。”霸王硬上弓难道就不是惊喜了吗?不就是床上那点事,他懂,书上都写着呢。
徐滢也不跟他争辩,只一肘搭在他肩上,手指划完他前腹又划向他后背,时而摸一摸,时而抚一抚,他整个人从颤抖到酥麻,再从酥麻到发软,渐渐就有些把持不住。先前当霸王的时候脑袋好歹是清明的,这会儿却已逐渐成了浆糊。
但是他又舍不得拒绝,这感觉多好啊,好到他都忍不住想要抱着她。
从前他也想抱她,那是隔着衣服的,并没有问题,他始终不能接受的是两个人要赤*裎相见——当然理论上这同样没有问题他们做什么羞羞的事都是可以的。但是理论是情感是两回事,那会儿他是不敢想象这么样触碰她的。
但是眼下,她只着**歪在他身上,整个人跟他都再没有距离,在这股酥麻的感觉下,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吃掉她。
“我们,我们去床上吧。”
他呼出的粗气喷在她脸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变身成为了一匹发情的野兽。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榻上,脑子里仿佛有个小人一直在牵引着他的手往她的身上探,又牵引着他的欲*望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奔腾起来。
徐滢被他这么样一番闹腾也渐渐进入状况,还是孺子可教,稍稍点化点化便又能够通灵。
然而厮磨了半日,又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动作,不由又睁了眼。
却见他伏在她上方,一张脸憋到发紫,额上也已有豆大汗珠出来,眼神无辜而带着焦灼。再顺势一看他腹下,略略出猜到点端倪,遂忍着笑,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翻了个身。然后直接趴在他身上去动他头后方的烛台。
宋澈被扑倒,抿紧唇专注地望着烛光下充满了魅惑的她。
“我们来看书。”她竟从烛台下掏出本精致的小人书来,摊开在他枕边,然后扬唇趴上他指着其中某页,“哪里不懂的。我们好好来探讨探讨。”说着那红唇就攻占了他的双唇,然后是耳垂,锁骨,胸腹以及以下……
宋澈面红如血,再也不堪被动受制,一个翻身低吼着将她压在身下,终于一鼓作气,夺了城池。
……
这天夜里荣昌宫寝殿内安安静静,倒是靠近王府东花园的碧纱橱里时有战马奔腾的声音。后檐下竹丛里一窝麻雀宝宝几次从梦里惊醒,害得麻雀妈妈一面瞪着眼怒视着透着灯的窗户。一面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宝贝们一夜。
檐下守夜的宫人的脸也跟上了胭脂似的,还是商虎他们有远见,早早地提着酒壶拿着瓜子蹲在屋顶晒星星去了。
王府里喜宴过后又有戏听,直闹腾到近亥时才回归安静。
端亲王作为新晋公公,即便是晚睡也不能晚起,因为这日里不但王府还要接着开宴招待宾客,一对新人给他敬完茶之后还得进宫拜见。琐事这么多,哪里有他喘气的份儿。
鸡鸣时起来先听伍云修和万夫人禀了禀昨日之琐碎事,再吃了些点心便就到天大亮,一看荣昌宫那边还没动静。便就忍不住吩咐着蒋密:“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碧纱橱这里折腾了大半夜,虽说来来回回没有一次失手,但宋澈最初的不得法还是累惨了徐滢,两人这里正交缠着睡得昏天暗地。朦胧中听见哪里传来剥啄之声还以为做梦,直到侍棋的声音清晰地在纱橱外的寝殿响起,两人才如惊弓之鸟一般火速从榻上弹跳起来。
侍棋守在隔壁耳房等候传水,一夜也没有被叫醒,并不知道他们俩过着过着洞房还临时换了地儿,敲门唤了几声不见应答。一进门见得拔步床上光秃秃地也是吓了一跳!等见得他们俩衣衫不整地从屏风后钻出来更是目瞪口呆。
不过惊归惊吓归吓,新婚夫妻恩爱是好事。
宫人们一涌进来侍水的侍水,更衣的更衣,如此忙碌下来,宋澈的那点小羞涩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如今神清气爽,昂首挺胸,如同才从沙场凯旋归来的大将军,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充满了骄傲。
等到出门往承运殿去的时候,他手拉着新媳妇儿的手,脸上已经骚包得能拧出水来。
端亲王见着他们俩手牵手也是高兴的,直到他们进了门才清了下嗓子。
王府里的郡王郡主都出来了,两位侧妃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场合的,通房们就更不用说了。
徐滢先跟端亲王敬了茶,得了赏赐,又坐下接受了宋澈弟妹们的见礼,同样也赠了见面礼,一家人这才坐着说起话来。
端亲王如今一共有两位侧妃两位通房,倒是都育有子女,只是通房云氏早年诞下的两胎都没曾保住,如今偏居后宫,常年吃斋念佛,并不怎么参与内闱事。
而另一位通房顾氏则只生了郡主宋鸢。
徐滢是头一次见到王府的几位郡主,宋鹂跟宋鹃都跟其生母有几分像,容貌都很不错,倒是宋鸢面容陌生,神态也不如两位姐姐大方娇傲,默默坐在一角,显得跟这一屋子的龙凤们格格不入。
至于两位郡王,常山王宋鸿她是见过的了,陈留王宋沼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许是肖父,轮廓里倒与宋澈也有两分相似,虽是木讷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