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半天里他就是觉得身体里有股劲儿想要找地方冲出来似的,也动不动就会想到男女之事上,越想就越心痒,越心痒就想,——他平日里并不是这么不受控制的人,但是眼下却真的很想她!
真是见了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旺盛起来?
不对!端亲王给他喝的那补药到底是什么补药?
“这里你们帮我盯着,我有点事先回去。”他得回去问问。
程笙他们俩立刻伸手拦住了他。程笙道:“我可是在帮你办事,你怎么能撒手撂挑子?”
宋裕随后也跟着道:“这话没错。我太子哥哥也是派了我来给你打下手,你要是走了,回头我怎么跟他报帐去?就咱们俩在,他也不会信啊!”说着按着他坐下:“想想你的雄心壮志,不把这颗毒瘤拔出来,你怎么整顿卫所?”
宋澈无言以对,忍耐着坐下来。
外面天色渐黑,这里上了酒菜,一面着人盯着隔壁。
虽然宋澈并不大相信隔壁这马三爷就是范埕所指的那位,但是没到最后确认那步而不肯放弃。何况程笙说的也对,来都来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至于心里那想法儿——不去想他就是!
他连喝了两杯冷酒,又唠了几句正事,总算稳住了。
这时候隔壁却开始散席,听得脚步声随着吱呀开启的房门走出来,几个人也立刻趴到了门缝边。先前着青衣的那人与另个瘦高个儿走在前头,只见此人单眼皮水泡眼,纵然宋澈已不大记得那画像上的面容,也能肯定此人绝不会是那位马三爷。
“不是就算了,慢慢查就是。”程笙很想的开,拉着宋澈又回酒桌旁来。
宋澈未免有些失望,再者先前喝下去的两杯冷酒虽然成功压制了儿他心里的躁动,可是那冷劲儿过去,酒劲却上来了。那躁动和酸痒却是越发肆意起来。而且一摸鼻子,竟然还流出一汪鼻血……老头子到底给他喝的什么!他奶奶的该不会直接下的春*药给他吧!
他连忙背转身把鼻子抹干净,烦躁地推了杯子:“不喝了,你们喝吧!”
可是刚一站起他就立刻捂住裆部坐了下去!
该死的他裆下居然在这个时候撑起了小帐蓬!
冬天的衣袍虽多。但他打小习武,身上总共也不过穿件中衣加件夹袍,即便是可以披上大氅,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包着小腹走出去罢?!更何况还不用等他披上大氅,光只是站起来这瞬间就绝对会让面前这俩人笑到恨不能重新投胎!
他们居然给他吃的壮阳药!
他怒血上冲。脸上胀红如血,手脚都气得发抖了!
那药是壮阳的他们就早说啊!早说他就不出来了!
都是端亲王干的好事!
他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蹿,真是恨不能立刻冲回王府把他的承运殿给砸了!
宋裕浑然不觉地端着酒在旁边坐下:“来来来,咱哥俩喝!”
他一把扯着桌布盖住腰腹,沉下脸来:“我不喝!”
“怎么了?”宋裕愣住。
他咬咬牙,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里不能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也是出丑,还不如就这么冲出去。
他这么想着,就真的站起来,背对着他们去拿衣架上的大氅。谁知程笙早就察觉出他的不自然。还以为他气他盯错了人害他白跑一趟,因而一个箭步就上前拖住了他:“别急着走,是我瞅人不仔细就把你拖了来,但你总不能饭也不吃就……”
宋澈被他拖得打了个踉跄,还好反应快,拎起大氅就盖在了前腹,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怒火,将他一把掀在了地上!
宋裕见状上前:“无缘无故怎么动起手来呐?你疯了不成!”
宋澈又来拨他,这次却没这么容易了,宋裕武功也不低。这里拉扯之间大氅就掉到了地上,这刹那之间他也反应迅速,立刻执了个酒杯将两面烛台给扑灭了!
宋裕以为他真撒酒疯,扑下来钳住他。他反手一挣,怒吼出个“滚”字,掉转头便往窗口奔出去了!
程笙连忙爬到窗边:“窗底下是河——”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传来扑通一声破冰水响,然后又是不绝于耳的怒吼咒骂之声……
徐滢吃了晚饭,正在窗前看着袁紫伊着人送来的书信。忽然蒋密匆匆进了来,问她道:“敢问世子妃,世子爷呢?”
徐滢放下信:“吃了药出去,还没回呢。”
蒋密脸色变了一变,立刻躬身退去。
徐滢忙把他唤住:“出什么事了?”
蒋密面上泛出几分难色。见徐滢这里盯着不放,只好咬咬牙说道:“那碗补药,实则是一碗壮阳药,王爷担心世子爷近来日夜操劳,以为他回府便不会再出去……”
徐滢一口噗地喷在地上!
壮阳药?!
正说到这里,门外又传来噔噔地脚步声,厉得海进了门道:“禀世子妃,爷回来了!”
徐滢连忙起身迎出去,刚到门下就见宋澈浑身湿漉漉地回了来,一张脸沉得比锅底还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而宋裕程笙跟在他们后头,已经只剩袖手瞪眼的份儿了!
“快,快传太医!”
徐滢往后一摆手,连忙拖着宋澈进房去了。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宋澈病了。
病的原因真正莫名其妙。总之再强壮的人,大晚上的吃着吃着饭,突然一个猛子扎进冰天雪地的护城河里,总是难免会感染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