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想跟掌柜的谈谈心啦!”
商虎打了个哈哈,剑尖往他脖子上划了一痕:“杨峻在哪里?”
徐滢从沈曼那里把消息问到之后,宋澈立刻就联合徐镛把突袭计划给制定了。所以打从昨儿开始他们就以最隐秘的状态隐藏在周围,但是杨峻毕竟还是有两手的,他们在试探过虚实之后发现这宅子防守严实到基本无缝可钻的地步,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方才柳余蝉进来,他们才算是找到了点突破口,把其中一个侍卫趁夜掳走替换进来,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精准控制了各处暗哨,这才在没有惊动任人的情况下掌握了主动权。
而没想到他们才进来,就遇上这个人模人样的掌柜,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怎么可能看出来他有猫腻?
范舟听到杨峻二字,更加又心跳了起来。
他其实很早就在防着这一天到来,但是他们未免也来的太快了。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不认识什么杨峻,几位恐怕找错人了吧?”他吞咽着口水说道。
徐镛一副不想与他多废话的样子,与商虎道:“找两个人,先把他头发剃了,剩下的人随我去搜,要是剃完了还不交代,那割耳朵,割完耳朵还不说就割鼻子嘴巴四肢,一直到他死为止。要是我提前找到了,那就快刀结果他。”
商虎痛快地答应了,带着个侍卫押着范舟坐在旁边门墩上,当真就掏出把寒光闪烁的刁首剃起他的头来。
书房的隔音太好了,杨峻与柳余蝉竟完全不知道这一切。
他们还沉浸在对最后一搏然后光荣隐退的美满计划里,只要把杨家灭了,他们也就可以隐居乡野做起土皇帝,此时成功离他们那们近,令他们简直都有些不舍。
杨峻推开耳房柜子,先让柳余蝉出来,然后自己走出。正要说什么话,他却侧耳静默起来,片刻他与柳余蝉道:“为什么这么安静?”
柳余蝉也蹙了眉:“不错,护卫们呢?”平时每到他们从书房出来。外面都必然会有暗号接应的,但此刻静悄悄,静得好像坟墓一般!
“回去!”
杨峻蓦地低呼,然后飞快推开柜子又钻了回去!
柳余蝉动作稍慢,衣袂挂住屏风。发出轻微响动后才跟上他脚步!
但是这轻微的响动也并没有逃过徐镛的耳朵,几乎就在杨峻二人避入书房的刹那,他也如飞鹰一般从侧面廊下飞快掠了过来!
耳房门被推开,暗门这边的杨峻整个人紧绷着身子,呈现出从来没曾流露过凝重。
徐镛站在耳房中央环视四处,目光最先落到紧闭着的窗户上。然后才顺着齐整的家俱逐样打量起来。
苏靖扶着剑随后进来,压声道:“我们世子爷已经在外围设下天罗地网,请将军示下!”
杨峻眉头陡然一动,握拳起了身:“是徐镛!”
柳余蝉怔住。
“你不是说没有人跟踪吗?!”杨峻倏地变了脸色,双眼如电瞪向柳余蝉。
“确实没有人……”柳余蝉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笃定。虽然他当时做了极保险的掩护,但眼下徐镛寻到了这里,他又怎么解释?!看到杨峻这目光,他也透心底的发凉,杨峻这分明就是疑心上了他,他本就是个疑心重的人!
“我柳余蝉对天发誓,倘若我有背叛三爷之处,定叫我今日血洒当场命丧此地!”他跪地发誓。
杨峻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凝眉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桌子。柳余蝉跪着的地板前方两尺就赫然出现个洞口来!
“先下去再说!”
柳余蝉一怔,连忙随着他进了去。
这是条仅容两人通过的地道,杨峻等他下了地,便就把手伸出来:“把身上的剑和匕首毒药什么的全都给我。”
柳余蝉略顿。随即把藏身的所有东西全部解了下来。
他的武功本不如杨峻,没有这些东西,他便只能任他宰割。
但他也不能反抗,因为面前的人太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舍弃你。
他们往前走了约摸十来丈,视线豁然开朗。面前有了两分地大小的一间陋室,有两张潮迹斑斑的椅子,还有张桌子,而且空气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植物的味道,看起来本应是座储菜的地窖,而不知被杨峻什么时候改成了避难的场所。
“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杨峻坐在椅内,握拳抵着额角说道,“一定是出了叛徒!”
柳余蝉不曾说话,以免说多错多。
“难道是范舟?”杨峻忽然抬头。
徐镛顺着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在靠墙的这堵橱柜前止了步。
“推开。”他示意侍卫。
柜子被推开,一堵半人高的门洞立时便出现在眼前,徐镛带着人入内,只见狭小空间内只摆着架书架,一张书案,一张椅子,书架上多是些圣贤书,而桌上还有颗印章,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回头与侍卫道:“去禀报世子,确定是杨贼藏身之地没错!”
侍卫出去,徐镛再次环视起这屋里来。
桌上还有杯尚有余温的残茶,这就可以肯定有人才离开此地不久了!
“查查看有没有暗道!”
地道里的杨峻整个脸都已经扭曲了!
他坚信是有人背叛了他,或许是范舟,或许是护卫们当中的一个,否则的话绝对没有人会轻易怀疑上这里,也不可能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成功进入!
“这些白眼狼!”
他抬脚踢翻了另一张椅子,拳头已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