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白大富才反应过来,他愣愣的点头道了声:“哦,我知道了,爹!”。
白老爹看着这个老实的大儿子竟然连请他们老两口去他们家过年的客气话也没有说,而那个一向被公认贤惠的大儿媳妇更是逃避般的低下了头,大孙女二孙女明显在装傻,大孙子和小孙女更是不会发表什么意见的,他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白老爹重重的咳了声,一言不发的就回了屋,余氏并没有理解白老爹心中的纠结,她还是很想去二儿子家的,所以对于白大富一家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到白大富老老实实的交了二十两银子她还在心中想着能去城里帮白小金做一身新衣裳之类的。
等白老爹和余氏回了屋之后,白大贵语带讽刺的说了声:“大哥不是自诩是孝子吗?这爹娘进城也不说将二老请到自己家去,反而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服侍二老,所谓的孝子也不过如此!”
白大富被白大贵挤兑的脸色发红,白大康帮着道:“二哥,是爹娘自己说想去你们家的,你让大哥怎么说,难道违背爹娘的意见吗?那才是不孝。”
白梨不知什么时候白大康也这么会说话了,她不知道这都是汪氏私下教育的,白大康虽然老实,但是心眼比白大富还要活一些,家里的事情又都看在眼中,二房在白家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家里不但没有沾到一点光,大房和三房还要时不时受二房的气,任是谁也受不了,也就是韩氏因为生了白松,自己家底气先就不足了,弱了气势,才会一直被欺负的,可是汪氏不同,她一进门就生了健康的大胖小子。甭管白老爹两口子喜欢不喜欢这个孙子,他都是白家的嫡亲孙子,汪氏也就有了立足的根本,余氏也不能像嘲讽韩氏那样来嘲讽汪氏了。
再说。白大贵进城之后,分的田地都给了童氏娘家的弟弟种,连一块都没有给白大康,虽然白大康和汪氏并不是求着那几块地,可是人就是这样。正因为有了对比,才能显得白大富和韩氏对他们的好,他们三房自然要帮着大房。
“老三,你多嘴了!”白大贵淡淡的瞅了一眼白大康,搁在平日,白大贵对白大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是可能是新做了父亲,让白大康多了责任感,他并没有为白大贵这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怒气的责备吓退。
反而继续昂着头道:“二哥,当初你读书的时候。家里都在供你,连田地都卖了,现在爹娘就去你家过个年,你怎么就不愿意了?”
白大贵惊讶于白大康变得如此口舌伶俐,一时并没有来的及反驳,童氏却早已忍不住了,“他三叔,你二哥又没有说不让爹娘去我们家过年,他只是觉得大哥大嫂的态度不对,不管怎样。他们总是长兄长嫂,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自然……”
听到童氏说话,韩氏却再不能忍了。她忍余氏,是因为那是婆婆,再说韩氏本就对余氏存了一丝惧意,不过自从上次余氏竟然心狠的不顾骨肉之情,仅仅因为白梨白杏反驳了她骂白松的话,就谋划着将白梨白杏送进狼口。韩氏的惧意则变成了恨意,即使如此,因为余氏婆婆的身份,在很多问题上她唯有忍耐。
但是童氏则不同,所以听到童氏也加入了争吵,韩氏抬起头,直视童氏道:“听她二婶的意思,做为长兄长嫂,就是宁愿自己和自己的子女忍饥挨饿,还要供着一个没有半点良知的弟弟读书,兄弟没有良知报答不要紧,还要继续为兄弟一家分忧解难,还是在兄弟一家喝酒吃肉吃螃蟹,自家还要为要付房租省吃俭用的时候,呵,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家的长兄长嫂能做到这样。”
韩氏这一番话说的极快,虽有些词不达意,与今天争论的主题有些跑偏,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将白大贵一家所做的事情做了一个总结,至此,白梨觉得他们大房与二房恐怕是彻底决裂了,表面的平和应该也维持不了了,不过白梨觉得这样挺好,她对白大贵一家,除了两个小的白杨白槐,其他的都没有好感,只是白杨白槐也还小,当不了家,再说他们长大了,要是好的,大家自然又能走到一起的,若是长歪了,就更加没有关系了。
童氏的口才其实和韩氏有些不相上下,但是韩氏长期在余氏的威压下,并没有正常发挥,就是前几次冲突的时候,也是白梨白杏两姐妹冲在前面,所以童氏在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韩氏打断了,让她有瞬间的怔愣,白大贵自诩读书人,不屑与韩氏这个妇人口舌之争,瞬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呵呵!”忽然屋中响起了两声清脆的笑声,突兀的很,是白樱,她成功的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方才慢慢的道:“伯娘说了这番话,意思就是不想让爷奶去你家过年了?”
白樱直接指出问题的中心,白大康道:“阿樱,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
白樱闻听此言,忽的一笑道:“三叔好偏的心,以前爷奶都在,阿梨姐和阿杏姐不是照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怎么我现在只恭敬的问了伯娘一句话,你就不让我说了?”
白梨以为以白大康的心性,白樱既然如此说了,他肯定无话反驳,没想到白大康却一本正经的道:“那时爹娘都在,爹娘都没有阻止阿梨阿杏插言,说明爹娘是同意的,我这个做儿子又怎会越在爹娘上面去阻止,可是现在,你爷奶不在,我们就是你的长辈,我当然可以阻止。”
白大康